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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轲拱手。
“孟轲亦师承儒学,先师所传仁、义、礼、智、信,皆人道使然,非神而定。”
他看看荀况。
“仅有一论,不与同门相似,孟轲认为人性本善。”
众人有些惊异,这两位皆出自儒学,又名扬列国,却亦有不同看法。
孟轲首听荀况此说,儒家学子都以人性为善而宣扬。
“水性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
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
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
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
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众人听明白了,孟斩在说水性是不分东西方向的,难道它也不分上下吗?人性的善良,就像水向低处流一样势所必然。
人没有不善良的,就像水没有不向低处流的一样。
现在论水的另一面,用力拍打使它跳跃,它可以高过人的额头;堵截令它激流回旋,可以使它停在山上。
这怎么是水性如此呢?这实在是外力使然啊!
人,可以使他做不善的事,这种违背他善良本性的行为,跟让水违背它向低处流的行为,本质是一样的。
众人频频点头应和孟轲之言。
孟轲品了口茶,再次扬起头。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
仁、义、礼、智,非由外力给我也,我固有之也。”
众人默言,不再附合。
荀况在稷下学宫,众人奉为师长,推举贤才,进言纳谏,从不贪功。
而孟轲虽官至三卿,却只著书传授,不关国事,亦少与众人交往。
淳于髡见此忙打圆场,与孟轲交往的只有他。
而自己又是邹忌好友中人,此来云梦,众子可抒己见,并不是谈论是非。
他转身向着孟轲,拱手施礼,随后一笑。
“孟子所言极是,但纵观春秋,立说之贤多有不足之处,应时而生,应时而变,自是规律。
荀子所言亦是一家之言,虽由圣口而出,亦非圣理,众子听之,却皆大欢喜。
孟子性善之论,众子耳熟而亦!”
众人点头咐合,也皆知淳于髨是以和气名闻。
既使他与人争论,亦是幽默而为。
?一次,孟轲游历齐国,淳于髡知道后,便去拜访,见面就问:“请问先生,男女之间授受不亲,是礼制所规定的吧?”
孟轲是个老实人,便规规矩矩地回答:“淳于先生,你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当然是礼制规定的。”
淳于髡笑着又问:“假如你老婆掉水里了,兄弟我是救她还是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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