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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上杆子的和徐总碰杯,唯独孙瑶,拖到了最后,被经纪人半强迫地带到徐敬暔面前,经纪人见她一点儿也不积极,自作主张替她介绍起来:“徐总,这是咱们今天的主角。
刚拿了最佳新演员奖回来。”
徐敬暔就只是微微颔首一笑。
经纪人见他如此打官腔,连忙用手肘撞了撞孙瑶。
孙瑶懂经纪人的意思,极其勉强地伸出手去,扯了扯嘴皮子算是给了一个笑容:“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徐敬暔这才伸手与她握了一下,姿态拿得极高,孙瑶对此嗤之以鼻。
经纪人尽量打圆场:“徐总,您公司的传媒业务有专人打理,您可能不知道,这部电影呢已经是我们瑶瑶出演贵集团投资的第三部戏了,我们非常期待咱们的四度合作。”
等孙瑶终于成功从经纪人身边开溜后,郁闷得只有借酒来发泄。
莫一鸣就曾笑话过她,说她是没命享福的人,如此高端的庆功酒会,几万一瓶的红酒根本入不了口,最后孙瑶让服务生弄来了两瓶二锅头,才总算喝了个酣畅淋漓。
只是这自斟自饮的大好时光,这个瘸子偏偏要来打搅——
地毯吸音,孙瑶完全没有听到轮椅的声音,直到轮椅径直划到了她的酒桌前。
这是偏厅,除了她,还会有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跑来这儿图清净?
孙瑶只偏头看了一眼,刚被酒精催出来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而徐敬暔,沉着眉打量了她很久,终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喝了。”
印象中的她,喝带酒精的饮料都会脸红,现如今……干掉了一瓶半的二锅头,照旧脸不红心不跳的,甚至在他伸手要拿走她的酒杯时,她很灵活得就躲掉了。
不仅灵活得躲掉,还刻意打翻了酒杯,任酒撒了他一裤子。
这女人立即发出“哎呀!”
一声惊呼,赶忙跳下高脚椅,俯身替他擦拭裤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
不愧是拿了奖的演员,戏演得这么逼真,如果不是当摸到他西裤下的腿时,她不怀好意地说了句:“原来徐先生装得是假肢啊!
假肢沾了酒不要紧吧?”
他还真当她是无意把酒撒到他身上的。
徐敬暔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她挑衅的眉眼,毫无征兆间,突然吻住她。
是的,时隔多年之后,他再度吻了她。
只不过这一次换来的不再是她如水一般温柔又懵懂的目光,而是她狠绝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掌掴得徐敬暔顿时侧脸通红。
空旷的偏厅里,巴掌声绕梁颇久才彻底消散。
孙瑶甩头就走。
那一刻,彼此的立场已然分明,他不放过她,她便折磨他,多么公平,两不相欠……
孙瑶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面享受徐敬暔提供的资源,一面又唾弃这样的自己,却没有料到,有时候沧海桑田的变化,只需要很短的一瞬间——
徐敬暔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寻寻是徐敬延的孩子,竟第一时间直接派了律师去任司徒的诊所商议寻寻的监护权。
这可吓坏了孙瑶,从没有主动找过他一回的孙瑶连夜从拍摄地赶回来,深怕自己迟了半天,徐敬暔就把孩子掳走——他绝对做得出这种龌龊事来。
孙瑶知道她主动登门,注定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她本来也不是带着什么善意来的,可当徐公馆的管家领着她来到二楼,她自行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原本盘踞在脸上的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徐敬暔穿着一条露小腿的裤子,左腿的裤管下空空如也。
她曾经有一次把酒撒到他身上,借此摸了摸他的腿,当时摸到的应该是金属的支架部分,这么晚了,他应该是准备就寝才把义肢卸了。
孙瑶呆了足足五秒,才在看见他脸上淡然的表情时恢复了神智——
她这次是来闹事的,不是来怜悯他的。
可还没等孙瑶说话,徐敬暔已先行开口:“看来还是律师出马比较有效。”
看来他很清楚她的来意,孙瑶也不怕和他撕破脸,直截了当地说:“你敢跟任司徒争监护权,我就敢把徐敬延干的那些好事往杂志上登,敢明目张胆地和受害者抢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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