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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的夜晚是璀璨的,各处都有各色灯笼挂着,是相思人的依恋。
夜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的声音,张氏的心却是平静非常,只见她忙里忙外端盆送水的伺候着爹娘,很是贤惠,使女锦儿要忙帮被她拒绝。
自从林冲被刺配生死未卜后,张氏就搬到了爹爹家里住着,每天晨昏定省从不缺失,只是那张脸上却是再无笑脸,那高衙内每天的骚扰,让她凄苦不已,总是独自垂泪。
张教头夫妻两人看着孝顺的女儿,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儿啊,别忙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张氏告别二老,回到闺房,支走了锦儿,回想起今日那高衙内嚣张的话语,“娘子你也不用再等着那林冲了,我爹爹已经派陆谦福安前去沧州,要结果了他,想来现在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吧,娘子还是从了我吧。”
想自己夫君并不知情,以有心算无心,怕是凶多极少了吧。
想到这里,张氏自床下取过早已准备好的白绫悬挂房梁之上打了个死扣,又搬过椅子踩将上去,将头伸了过去,竟是要上吊自杀。
张氏喃喃道:“既然夫君已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慢走,等妾身与夫君通行。”
随后踩翻椅子,随着身体悬空,窒息感袭来,张氏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舌头吐出来,别到时相见吓着夫君。
但愿有来生,还会与君逢。
话分两头,花荣等人吃罢,合计着除掉前后门盯梢的帮闲,“大师带着十个人控制住后门的两人,我带剩下的人干掉前门的,翻进楼中与林家嫂嫂相见。”
鲁智深也没意见,“好,就那几个贼鸟厮,还不够洒家一杖打的。
洒家就在那守着,花兄弟尽管进去。”
毫无意外的推开窗户,就见到了张氏挂在房梁上,双眼已经泛白了,心中大惊,不敢耽误连忙拔出随身宝剑向那白绫斩去,应声而断。
花荣赶紧上前查看,还好还有气息,花荣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今天不来,可怎么向林冲兄长交代啊,花荣不禁有些自责,应该找机会先来同个气的。
忽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张教头手拿长枪闯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氏,惨叫一声,“我的儿啊。”
看到胸膛还有起伏,拿了枪就要向花荣刺来,只当那房梁上明晃晃的白绫不存在。
花荣见此,赶忙喝止道:“张教头且慢,我有林教头书信。”
张教头不信,只当是高衙内的诡计,还要上前。
这时只听一阵干呕的咳嗽声传来,躺在地上的张氏这时醒来,张教头这才收枪,快步过去扶起女儿。
花荣趁机说道:“嫂嫂,我有林教头书信在此。”
张氏听闻,刚喘过气就要上前拿信,张教头伸手阻止道,“女儿别上当,有书信为何不走正门,反而翻窗进来?定是诡计。”
张氏只是不听。
花荣也不废话,拿出书信,投掷过去,直落到两人脚边。
张氏急忙弯腰捡起看了起来,慌忙看了起来,半响眼泪就啪啪的掉了下来,只是喃喃的道:“他没有忘了我,夫君没有忘了我。”
张教头拿过信来,见果然是女婿的笔迹,这才放松下来,将长枪往地上一顿,靠在怀中,抱拳说道:“不想便是济州的花头领,方才情急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花荣见他拿枪手法高明,心思也细,拱手道:“不知者不罪,张教头威风不减,老当益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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