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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曼姿说:“放着最好的班级不去,要去三班,是为了他对吧?那次打架受伤,也是为了给他出气,我有没有说错?你们去厦门玩儿,今天为了给他过生日旷课,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过年不想回去,等到高三也不想回去,你还觉得自己没有胡来?!”
隐瞒着的,通话中不经意试探的,心中打算的,薛曼姿全部都知道,一一挑破没留丝毫情面。
顾拙言恍然大悟:“你今天来不是为工作,也不是为圣诞节,其实是为逮我的吧?”
薛曼姿连他的退路也知道:“你以为你爷爷为什么答应你?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要是你再胡闹下去甚至影响了前程,你看他还保不保你狗屁的爱情。”
顾拙言望着面前这个精明的女人:“当初是你和我爸逼我来的,要是追根溯源、追根究底,我这狗屁的爱情还要谢谢你们的成全。”
啪,薛曼姿扇了他一巴掌。
“从头到尾,你考虑的都是学业前途,就像你见了宝言只问她小提琴和法语,不问问她等那么久饿不饿,穿着最漂亮的裙子等你她冷不冷,她这段时间长高了多少。”
顾拙言忽然特别累,“我出柜成为全校议论的话题,被送来这儿,这半年里你没有问过我一句心里是否难受,有没有压力。”
“妈。”
顾拙言说,“我在这儿一个月后,庄凡心是唯一一个问我有没有高兴点的人。”
薛曼姿转过身哭了,眼泪掉下来便没了温度。
十二月的榕城夜晚比想象中凉。
十一点多,顾拙言肿着一边脸溜出家门,跑到小路口和齐楠接头,经过庄家时望见二楼卧室亮着灯。
他猫在巷尾的岔路,打开蛋糕震惊了,摸出手机给齐楠打电话:“我操,你他妈没写祝福语!”
齐楠说:“太肉麻了!
我不好意思跟我妈说。”
“那我怎么办?”
顾拙言气得肝儿疼,“明天去你们家店门口拉横幅!
你绝了真的!”
齐楠哄道:“我塞了几包果酱,你自己写吧!”
顾拙言撕开果酱,还没写直接掉出一大坨,他万万没想到跨过薛曼姿的刀山火海,最后栽在齐楠这棵歪脖树上。
尝试几次没成功,他把果酱吃了,给庄凡心发信息:“出来,我在岔路。”
庄凡心回:“我去裴知家了。”
顾拙言无语:“那我现在去裴知家找你。”
庄凡心改口:“我睡了。”
顾拙言拆穿:“把灯关了,别浪费电。”
两分钟后,庄凡心趿拉着人字拖跑出来,贴着墙根儿做贼似的,到墙角一拐猛然顿住。
破路灯底下,顾拙言捧着蛋糕立在那儿,“17”
的蜡烛燃着暖黄色的光,映得顾拙言的眉目异常深邃。
“为什么不出来?”
先审讯一下。
庄凡心喃喃道:“怕你叫我出来分手。”
“分个屁。”
顾拙言哭笑不得,清清嗓子,“我唱了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庄凡心慢慢走过去,正好顾拙言唱完,他看见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没有写字。
顾拙言口述:“宝宝。”
眼眶被烛光熏燎得发烫,庄凡心红着眼等待下一句。
顾拙言说:“我们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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