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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那只手忽然一紧。
他紧紧地牵在手里,声音略哑,“先回车上。”
夜色渐浓,艾笙独自在越野车里等着,捧着热乎乎的红薯,窗户开着,透进来新鲜寒冷的空气,梁晏深返回公安厅去拿衬衫去了,不足五分钟,便回来启动了车,过程中一言不发。
夜晚城市的道路车辆较疏,两旁路灯绵延,从眼前划过。
澄黄的光照着他的眉目,一瞬瞬的反复清晰,又反复陷入昏暗。
他脸上的擦伤很多,细小的血点已经成迦,看着戳心,她拧紧眉头,是做任务的时候受的伤吗?
车子开进僻静的小区,停稳下来,艾笙跳下车,车前灯雪亮的光照着前方,郁郁葱葱的灌木,这里是他租的民宿,砰的一声,车门合起,男人绕过车头过来牵住她,沉默地上楼。
关上卧室的门,打开台灯,梁晏深便首先脱掉外套扯了领带,去厕所里洗手,再往床上一坐。
衬衫的衣领松松地敞着,脖颈线条硬朗,衬衫下的肌理发紧,蓄隐着压迫性的力量,站在他面前,艾笙却只看得见他脸上的伤,视线下滑,落进他的衬衫深处,猜想着会不会也有伤口。
再看他冷着脸,暗叹了一声气,把红薯放到床头柜,脱下外套,坐过去抱住他的手臂,贴着那臂膀蹭着,软声软语。
“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太困了嘛,就在那个律师事务所里睡着了……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和信息,而且……”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忐忑的老实交代:“在没有去律师事务所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要见的律师会是温钰,老总也瞒着我。”
长长的沉默。
唯独那双黑眸注视着她。
倒映着她的脸,尽是阴霾,捉住她的手扣在指间,一字一字:“辞职,换个工作。”
艾笙的面色一顿。
短短的时间,脑子里开始飞快地盘算比较,她才毕业不久,所在的这个公司虽说没什么名气,但胜在环境好,节假日还有红包福利,离家也近,主要是,仅仅为了温钰而辞职,她觉得没必要。
“不愿意?”
那声音轻轻落在耳畔,却猛地沉坠进心里。
艾笙一僵,看着他眉目锋利逼人,她喉咙里卡着什么似,说话变得不太利索:“不……不是!”
小心地打量他,嘟囔:“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虽然话声越来越低,他的眼中却亮起来,融化着回升了一点温度,双手往她一抄,拦腰抱起压在床上,挺拔的鼻梁磨着女孩的鼻尖:“的确没必要,但我不喜欢,必须辞职。”
视线略微下移,扫过那双唇瓣,脸色一黑。
她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开嘴,窜进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有水液润在唇上,顺着嘴角湿滑地蔓延,伸进了唇里,缠绵着搅拌浓郁。
艾笙怔了怔,没有感到半点疼痛,稍一想就知道是他在流血,赶紧抵住他坚硬的臂膀使劲地推。
他疯了吗!
身上的人却无法撼动,双臂强力地收紧,折着脊骨,所有的呜咽声被尽数吞没,携着呛鼻的血味,冲的她逐渐透不过气,到了最后终于被放开,朦胧的视线里,他目光灼灼,脸上带着擦伤,薄唇殷红,破开的血口一清二楚,整个人便透着异常的狠性。
只有他知道,这不是自残,只是为了烙上独属于他最深刻的痕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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