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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顾云锦就去了仙鹤堂。
闵老太太的气还没消,压根不想理她,让小丫鬟在门上就拦了顾云锦,免了她的请安,只让她去库房外头等石瑛。
顾云锦乐得自在,因不方便在这儿蹲马步,只随意地挥手抬腿,活动筋骨。
石瑛拎着钥匙过来,暗暗嘀咕了一句“站没站相”
,转身开了库房。
闵老太太的东西多,库房占了后罩房的西半边并一个耳房,初春时似是开了门通风过,里头没有多大的味道。
“里头乱,姑娘在外头等吧。”
石瑛劝道。
顾云锦不听她的,抬步往里走,等着石瑛开耳房。
石瑛没法子,只能开了锁。
顾云锦往里头扫了一眼,堆了箱笼,架子上也层层摆满了东西,屋子墙角屋梁边有蜘蛛网,看起来许久不曾打扫过了,可依旧没有味道。
如此看来,耳房近来肯定打开过,开了又不收拾,想来是石瑛悄悄取东西了。
心里有了底,顾云锦转身与石瑛道:“这可真够乱的,姑娘把册子给我,我看会儿,姑娘使人来清扫下吧。”
哪怕不甘愿,石瑛也只能应了,叫了两个粗使婆子抬了水桶来,又添上两个小丫鬟,先简单收缀一番。
顾云锦偏头与念夏道:“你别动手,就仔细瞧着,尤其是小件的东西,收到袖子里,转身就能没了,到时候对不上册子,又要扯皮了。”
念夏以为很有道理,尤其这是闵老太太的地方、闵老太太的丫鬟,真丢了东西,指不定就倒打一耙呢。
她冲石瑛笑了笑,摆出一副没有石瑛点头就不在仙鹤堂里指手画脚的样子来。
石瑛讪讪,只能道:“姑娘说得在理,奴婢去取册子来。”
说完了,她抬步就走,等穿过了月洞门,才恨恨回头看了一眼。
一整个上午,院子里都忙碌不已。
石瑛让人把大件的东西一样样挪出来擦拭晾晒,顾云锦翻看着册子,指尖细细划着,心里透亮。
这些东西虽值钱,却不易收起来搬动,石瑛要下手,只会挑小东西,镯子耳坠链子,哪样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府去。
顾云锦没有催石瑛,只有全部摆开了,才不好轻易拿“许是还落在哪个角落”
来搪塞。
下午时,她又让添了两个人,在天半黑的时候,总算是把耳房搬空了。
“一对细金镯子、一块五福玉佩、一对金环镶东珠耳坠、一根点翠镶珊瑚的蝴蝶簪子、一枚玉扳指,”
顾云锦笑着把册子摊到石瑛跟前,手指点着上头的字,道,“我没寻到这五样,姐姐瞧见了没有?”
石瑛抿着唇,视线往耳房飘去,道:“这几样都小巧,许是落在哪儿呢,天色暗了,这会儿也不好找,不如明日再寻?”
“整个耳房都搬空了,去哪儿找呀?”
顾云锦睨了一眼,她就是防着石瑛这一手。
耳房空荡,搬出来的架子、箱笼、匣子,但凡能收东西的地方,都已经打开了,一眼看去,根本无处再藏东西。
石瑛朝那满满当当的西半边的屋子抬了抬下颚,笑了起来:“姑娘,虽说耳房不常打开,但偶尔老太太要寻个东西,还是开过的,奴婢琢磨着,这几样东西小,许是哪一次看了眼,没收回去,就落到了这几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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