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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笑道:“你要是再不上药,这脚就废了,你要变成小瘸子吗?”
安宁瞧了他一眼:“不要这么吓唬她。”
百里长无奈道:“我分明认真得很。
以前巷子里的拐角王,不就是被砸断了脚趾骨,然后不肯就医,每天蹦啊蹦,最后蹦习惯了,就忘了原来是怎么走路的。”
安平吸了吸鼻子,声调还带着哭音:“我才不信,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氏笑道:“不是小孩子了就好好上药,还要娘苦口婆心的劝吗?”
安平点点头,只是那药膏刚陌上,就痛的她侧身,抓了安宁的胳膊,用力拧。
百里长瞧着安宁一脸想把她丢出去的模样,便想笑。
安宁趁人没留意,抬腿踹了他一脚。
周姨娘这边也不安静,听见女儿在哭又气得心口疼,喝声:“姨娘说的你都不信是不是?你四叔就是个混蛋,骆言是帮凶,你还想去见他,我这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了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寻个人家,明天就打发你出去!”
李瑾良和柏树陪在一旁,听见这话都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要说来吓妹妹,素素向来胆小。”
周姨娘冷笑:“我像是说胡话么?今天的事让你爹知道,就不是我打发她,是你爹了。”
柏树劝道:“姨娘别气了,把自己的身体都气坏了。”
安素听着也觉难过,她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可娘和姨娘,甚至素来都不插手她的事的爹爹都这么拦着她和骆言,那他们说的那些事,十有八丨九都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那骆言待她好,也只是在借着她还债呀。
她瘫坐在门后,看着那桌上的小木盒,越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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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准备再等一会就回去,母亲能让她接连那么多天出来已经十分不容易,要是晚归了,估计别想再有借口出来。
只是她要目不转睛留意街上的人,否则可以带本书出来解闷。
这坐的久了,也觉有些无趣。
开始打量起从城南进来的人,看他们的发髻,穿戴,模样,神情。
再看他们带了什么,猜测进城做什么。
看了七八十个,倒也渐渐看出一种打发时间的技能来。
揉揉眼,再往那看去,就瞧见一个身形颀长,微显清瘦的年轻人……
安然一顿,站起身,又揉揉眼,那牵马入城的人不正是宋祁。
宋祁刚入城便往那画摊看去,空荡荡的空地上却站了一人,见到安然,顿觉如谪仙出现在眼前,是他没有想到的。
两人怔松片刻,宋祁已过来:“安然。”
“宋哥哥。”
安然看他一人一马,身后又没马车,不是说宋伯伯和赵姨一起来么?怎么就他一人。
宋祁看出她疑惑,淡笑:“我还有职务在身,走的太久覃大人可要八百里加急催我回来了。”
安然笑笑:“原来如此。”
“我爹娘过五六日就到,马车慢些。”
安然点点头,见他风尘仆仆,问道:“赶了一路么?去附近吃些饭菜歇歇先吧。”
就近找了间酒楼,点了几道菜,安然才想起来,如果真是急着回府衙,那何必绕路到这里。
她微微抬眉看了看他,满目的疲倦,也不知是快马加鞭了几回,披星戴月了几个日夜。
宋祁问道:“画摊未摆,你怎么空坐在那儿?”
安然说道:“宋哥哥可知一个叫骆言的人?”
宋祁想了想,答没有。
安然知他不是个多舌的人,只是安素的事关乎她的声誉,还是不便和一个男子说的好:“有人托我寻他问件事。”
宋祁也不多问,拿热茶烫干净两个碗,拿了一个给她,自己拿着那碗烫了碗筷的水去外头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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