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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打着哭嗝:“嗝嗝嗝。”
她的妖瞳压成一条竖纹,望着窗外的天空:“别哭啊,我要走了。”
蕊儿还在哭得泪眼朦胧,待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视线明朗起来才觉她不见了,“小主儿?”
地上只徒留一根长长的金链子,那碰得叮当响的撞击声,彻底消失在宫殿内。
白桃出了咸阳宫,直接大喇喇的走进了咸阳诏狱。
与此同时,咸阳诏狱内秦王面前的红人李斯莅临诏狱问审,应李廷尉的要求,所有狱卒都被清场清的一干二净。
是以没有第二个人发觉有一女子闯入咸阳诏狱。
李斯一身黑红官袍加身,看起来是威风堂堂,眉目飞扬。
见到白桃莅临,他赶紧过来见礼,“咸阳城内世人都说,小主儿倾城国色,现在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微臣李斯见过小主儿。”
寒暄。
溜须拍马。
白桃这么一打量,觉得他比起秦国其他的官吏,斡旋之心实在是过重。
她也摆个正经架子,道:“嗯,不必如此虚礼,郑国呢,关在哪里?”
“郑国是重犯,关在咸阳诏狱的最底层,小主儿请随我来。”
李斯为她领路,“上回,小主儿对斯写信,说让斯总领勘审郑国一事,现幸不辱命做到了,郑国是否为叛徒一事,小主儿请放心,由斯全权处置。”
白桃掀开眼皮,在昏昧幽幽又阴冷的牢房中看了他一眼。
李斯自顾自道:“虽是阶下囚,有斯盯着,郑国每日吃喝用度可一点也没克扣。”
“做得不错。”
白桃说完,往下面的阶梯走去,走了约莫有一刻,已经开始没有白日的光亮。
这密不透风的咸阳诏狱可谓是水泼不进,针扎不出。
不过白桃却发现这里关押的犯人寥寥无几。
按理说秦法严苛程度令人发指,山东六国一口一个唾沫星子,骂的都是虎狼之秦,连秦人也战战兢兢的提防着自己稍不注意就要犯错,每逢征兵之时,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检举你。
咸阳诏狱应该爆满才对,可就这么一圈圈下来,竟真不是传闻的那样十人九罪。
两人终于走到咸阳诏狱最底层,面前是间宽敞的牢房。
里面的布置俨然是个小室卧。
干净整洁的胡塌,蓬松的被褥和动物皮毛,桌子打磨的光亮,上面放置着茶水。
郑国穿着赭色狱卒薄衣,头发散乱的背坐着,也没套上脚链。
闹出这番子事,还让自己收摊子,白桃心里把郑国这只笨河狸来来回回拆开骨头,再抽筋扒皮一番,白桃没好气喊道:“郑国。”
小狐狸的声音在幽闭的牢房里宛如天籁,郑国猛地转身,俊秀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姑奶奶,是你吗?”
李斯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白桃:“不是我还是谁?你现在罪孽加深,你是以为还会有什么人不避嫌的来看你吗?”
郑国嘤嘤嘤的过来,隔着铁栏杆,他挤出个哭包脸,“姑奶奶,你可算来了,我在这待着提心吊胆的,每日食不下咽,生怕哪日西市东市就飘有我脑瓜开瓢的一抹冤魂,嘤。”
白桃:“.”
白桃:“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秦国都在说你是细作,是怎么回事?”
郑国打了个磕巴:“这个,是和韩国来往的信件,在小的府邸里查出好好几十封。”
“好几十封?这么多,你不是已经做我的小弟了吗?那你为何你府邸还被抄查出好几十封和韩国来往的信件?你说实话,莫不是有什么小人冤枉你。”
郑国眼神躲闪,支吾道:“小人倒也没有,也不算是冤枉,这来往信件的之事的确是真.”
话没说完,白桃炸毛道:“你还真居心不良的坏妖精!
说好的不和韩国来往,不使你那疲秦之计,原来你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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