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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伞:“你!”
什么挠了脸?一个外门弟子,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分明只碰了一下,就被她打飞出去了。
林进叹为观止,不知道该说徐千屿胆大妄为,还是该说花青伞的脸有什么好挠的,那么硬,别把自己指甲抠坏了。
林进低头问徐千屿:“你干什么要挠花长老的脸?”
徐千屿想了一想:“弟子昨夜做了个梦,梦到花长老追着我打,还指骨划破了弟子的脸。
虽然她没有脸,我也要挠花她的唔唔……”
林进赶紧将徐千屿禁言了,向七窍生烟的花青伞一揖:“言行无状,胡言乱语。
花长老,别生气,这弟子以下犯上,攻击长老,按律该带去掌门那里发落,我这就把她带走。”
丢出的三张符纸化一柄金剑,握在花青伞手中,一剑斜劈。
她和徐冰来不睦,什么事让她不爽,他就爽了,自然不愿林进带走徐千屿,他们必然包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掌门穿一条裤子。”
林进左手拎着徐千屿,如背后长眼,折扇一开,反身将剑架住,片刻收扇,战意收敛,露出一双含笑的儒雅狐狸眼:“你可以骂一骂我,掌门,还须尊敬。”
花青伞带着阴云出门,吓得四周弟子一哄而散:“看什么看。”
她这时想起徐千屿乱编的那个梦,还挺奇怪,仿佛何时何地确实发生过一般。
她妖修出身,性格极端,若是见到扶不上墙的美人,真的会忍不住划破对方的脸。
徐冰来正与沈溯微在室内说话。
徐千屿跪在了帘外,沈溯微要退,徐冰来未准,同他说完才理会徐千屿。
又叫他站在帘内,旁观全程。
徐千屿大约知道闯祸,分外乖巧。
徐冰来隔帘看着那安分跪着的影子一会儿,啧啧称奇,很难相信那是凿墙的野丫头。
故而他第一句竟没有开口问责,而是笑道:“哎,你怎么不冲我大喊大叫,叫本尊放了你那好姐妹?”
徐千屿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难道我大喊大叫,你会放人?”
照徐冰来的性子,他必然义正词严地说“你别以为是我女儿就能无视规则”
之类的话,事情不办,腔调儿倒足。
没用的事情,她才不干。
她安静,是因为这已经比她预想得快很多。
见掌门一面不易,还有什么比直接扭送到掌门面前更快的?等一等倒也无妨。
而且他竟然知道虞楚和她关系亲密,又是玩笑的语气,可见掌门深入掌握着陈铎的事,而且此事并不很严重,便放下心:虞楚的水月花境有救了。
徐冰来果然满意道:“当然不会,你懂规矩就好。”
又摁了摁鼻梁,斥道,“你说你惹花青伞干什么。”
就花青伞那张咄咄逼人的性子,他听见那一把娇声都忍不住想打,二人不合已久。
林进报告徐千屿挠了花青伞的脸,他喝了口茶,不予置评,内心竟然生出一丝不该有的爽快。
故而此时他看徐千屿,又顺眼了许多,竟起了闲心,招手道:“来,正好有空,本尊看看你的剑。”
徐千屿一怔,将木剑摘下,双手奉上。
徐冰来深谙器道,相剑的眼光极高。
有了败雪的教训,徐千屿早就想要让他看看外祖父给她的这把木剑是否合适。
倘若与她不合,她便珍藏匣中,另选自己的本命剑。
徐冰来见是把木剑,面露嫌弃,除入门幼童,少有人用木剑,木太温吞,攻击性不如金与铁。
木剑不是炼出的,是刻出的,像他人信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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