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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烫手的山芋,龙君也知道。
把她交代出去等于坑人,倒不如内部消化。
匆匆赶到灵霄,殿里没人,问守殿的仙童,说大审结束了,罪龙已经押往诛仙台。
“坏了!”
荧惑君白了脸,飞速窜了出去。
夷波跟在后面,如果没有胡大则搀扶,她几乎要腾不了云了。
诛仙台戾气万丈,道行高深的修为尽失,道行浅薄的,会被戾气侵蚀得连渣滓都不剩。
东皇太一太狠了,借着罪名置人于死地,他到底有多恨离相君,以至于最后胜利了,依旧难以放下,不赶尽杀绝就不得舒心。
远远看到那个刑场,广袤天宇下一个突兀的石台,被捆仙索五花大绑的龙君被推上去,脚下就是黑洞洞的深渊。
白泽跪地不起,一再央求:“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帝君网开一面。
道九川毕竟是应龙,曾经为帝君驻守南海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犯了戒,责罚是应当的,但罪不至死。”
东皇太一面沉似水:“那么无辜遭受横祸的百姓该死吗?既然已经修成正果,就应当戒嗔戒怒,他狂性大发,伏尸三千,修道之人蝼蚁尚且不敢伤,他的罪业太深,该下阿鼻地狱。”
夷波见龙君成了这样,早就按耐不住了,厉声道:“帝君何必冠冕堂皇,直说公报私仇,我还佩服你一些。
不就是因为我活着,叫你不好受嘛,别当大家都是傻子。
只要你放了我夫君,我下诛仙台就是了。”
她跳出来说这通话,把众人都惊呆了。
龙君焦急,高声斥责她:“你住口!
谁让你来的?给我回去!”
她不为所动,东皇太一心头火起,“道九川开了杀戒,理应受罚。
千年之前离相作乱,此事已了,和这次的事情并无牵连。”
夷波冷冷一笑,“有没有牵连,帝君心中知道。
帝君说我夫君犯了杀戒,又说蝼蚁不敢伤,那么当年北溟一族几乎被屠戮殆尽,这笔杀业,帝君又如何解释?我只恨我失策,自毁如意珠,否则今天就不是耍嘴皮子功夫,拼死也要讨个公道了。”
这么明晃晃的立敌,东皇太一脸上有些挂不住。
如果硬拿游戏规则说事,这个简直打脸,那时候若存善念,大可以把制伏后的妖族关押起来,而不是一把火烧成灰烬。
现在离相君的女儿来堵他的嘴,实在不好应付。
他扫了在场神众一眼,大家都沉默着,难题成了他一个人的。
大道理讲多了,就怕遇见这种一针见血的。
他长舒一口气,试图平静,但又如鲠在喉,难以自解。
白泽原先还求告,后来便低头不语了。
也好,这个伤疤不撕不快,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结果如何都生受,反正已经无路可退了。
龙君也做好了准备,他的屈从不过是为保全妻小,万一他们对夷波不利,这捆仙索未必绑得住他。
鱼死网破不是他的初衷,但逼到那个份上,大不了一起死,也要战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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