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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掩上,烛火有刹那的跳动。
宛遥这才摊开手,其中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也不知从哪里撕下的边角,上面带着油渍,歪歪扭扭的,只写着两个字——
快跑!
*
与此同时,隔壁房。
店家的安排颇为巧妙,三间客房,宛遥处在正中。
这会儿早已深更夜半,小店上下只留了一盏守夜灯,黑漆漆的,难见五指。
皎洁的月光将灯笼的轮廓投在门扉上,走廊间偶尔吹来几阵山风,那影子就跟着左摇右晃,时短时长。
摇曳的纱灯逐渐平息,只在眨眼间,门上单调的月影里赫然多了一道人形,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屋内。
门落了栓,来者推了一下发现没有推开,他倒也不急,从缝隙间探进一张寒光闪烁的刀刃,对准门栓一点一点地往旁边移。
很快,随着哐当一道轻响,门开了。
浑浊的黑影遮挡住大半的光线,紧接着,听到轱辘碾在地面的细微动静,他似乎是在桌前停了半瞬,然后便朝床边来了。
月色柔情似水,幽暗的花香从窗外飘进,塑造出一幅绮丽动人的画面。
女孩子的闺房总是美的,带着温暖的气息。
一如薄被下的人侧身而睡,呼吸均匀起伏着,甚是静谧。
旁边一只手朝床上缓慢探出,悠悠摸到背角,随即小心翼翼地掀开——
清辉照亮一双凌厉锋芒的星目。
恰如其分的上演了一幕“绣房钻出个大马猴”
,梁华显然大吃一惊,他的惊还没吃完,迎头就挨了一记分量十足的重拳。
他哎哟一声,轮椅滴溜滴溜地往后滑。
梁华捂住瞬间肿起的左脸,看着从床上下来的项桓,恼羞成怒:“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他笑得阴冷而漫不经心,握着手腕边走边道,“怎么,很失望?”
明白自己是被耍了,梁华愤愤不平地伸手指他,“你算计我!”
项桓一掌拍开他的狗爪,二话没说直击他腹部,这次他学得更乖了,招招避开要害。
一连吃了两三拳,梁华吐了几口酸水,还不忘威胁说:“项桓,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他出手狠准有力,“我还敢杀你呢!”
拳脚纷乱的落下,一面梁华抱头躲闪,一面吼道:“我、我有圣旨的!”
项桓脱口而出:“去你妈的圣旨!”
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冲动了。
趁他微顿之际,轮椅上的梁华便好似狗发现屎一般欣喜,腾出只手点点点,“哦……你敢侮辱陛下!
我要上奏!”
然而项桓只迟疑了片刻,他想,反正说也说了,自己停不停手他都要告御状,既然如此,不如先揍爽了再说。
迅速想通之后,他下手更加肆无忌惮,一把抓住梁华的头发,直接把人从轮椅里拎起来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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