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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说来话长,”
青唯说着,抚上江辞舟的襟口,要为他解襟前内扣,“等久了,怕是水都凉了,还是妾身一边伺候官人沐浴,一边慢慢道来。”
她离他很近,说话的时候,清冽的鼻息就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江辞舟背光立着,喉结上下动了动,在一片昏『色』里盯着她。
她肯定想了法子要对付他,极有可能在身上藏了东西。
但她眼下只着中衣,他适才环住她时已略微探过,如果衣裳上没有,她会把东西放在哪儿呢?
“娘子。”
江辞舟伸手勾住青唯的下颌,俯眼仔细看着。
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近,还是光线太暗,朦胧的夜『色』隐去了她右眼上的斑纹。
入目的这张脸是干净的,眸光是清澈的,微启的唇水光温润,无害且诱人。
江辞舟伸手环住她的腰,“娘子说的是,如此良宵吉时,有什么话都该慢慢说,你我等了这么一会儿,水温正是适宜,依为夫之见,这么一桶浴水,浪费了可惜,不如你我鸳鸯共浴,促膝长谈,岂不美哉?”
他说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背脊,掠过她的后颈,尔后探入她的发髻,欲摘下她的玉簪。
青唯心道不好,他定是猜到她在身上藏了东西!
江辞舟的手触到玉簪,青唯抵着浴桶,朝后一仰,霎时挣脱开他的束缚。
与此同时,玉簪脱落,青丝如缎子般散开,马尾髻不能藏物,『迷』香顺势下跌,落入水中。
寂静的房里,“咕咚”
一声轻微的落水之音犹如石破天惊,刹那金鼓齐鸣。
青唯并指为掌,朝前劈出,江辞舟后撤半步,折扇从袖口滑出,挡下这一势,尔后变守为攻,欲捉回青唯。
青唯再度闪身躲去,她真是灵巧得很,明明身后除了浴桶没有退路,腰身朝后仰下,反手撑在浴桶两边,当空一个回旋,借力踩上了竹屏,跃出了竹屏之外。
江辞舟也不客气,打蛇打七寸,她说这些日子日日呆在府中,谁信?
他知道她的夜行衣与斗篷必然藏在嫁妆箱子里,先一步出了浴房,欲掀她的箱子。
青唯见势不好,今夜江辞舟回来得突然,她忘了给箱子上锁,当即一脚踹上竹屏。
竹屏吃力滑出,原地晃了晃,轰然砸倒在江辞舟跟前。
身后疾风袭来,江辞舟并不回头,扇子在掌中一旋,勾住床幔的玉钩,随即下拽。
纱幔脱落床架,当空成缠蛇,朝后卷来,青唯矮身避过,将圆桌往前蹬去,随即纵跃而起,凌空踩上圆桌,挥掌朝江辞舟劈去。
江辞舟见她来势汹汹,不得不撤了掀箱子的手,折扇抵住她的掌风,反剪住她另一只手,伸手掀了桌布,心中只道是温小野果真应了“小野”
二字,路子太野,他简直要招架不住,先捆住再说。
青唯见桌布掀落,空出一只手来『操』起一旁柜阁上的青瓷瓶,心中恨得牙痒痒,此前他在折枝居当看客不出手,她还以为他功夫不好。
他哪里是功夫不好?他就是想拖到事情闹大了放火|『药』!
还亏的她慎之又慎,唯恐刀剑无眼,伤了他的『性』命!
他既无情,她何必有义?不管了,反正她下手有轻重,砸晕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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