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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脚步一顿,嘴角微微上扬,提裙小跑着奔进屋。
一晃数月,转眼间年关已至,各家各户忙着过年,张灯结彩,街道间满是热闹的气氛。
幼清轻车熟路地备好了所有要用的物件,姜大和连氏在外面忙活,她便承包了家中所有的事务。
大年三十那天,钱香托人送来了年货。
上次择亲会,虽然有很多人向她打听幼清的事,她装病推掉了所有的请柬,以此躲过旁人的探查。
加上徳昭有意隐瞒幼清的踪迹,是以京中贵女虽对幼清感到好奇,却并无人上门叨扰。
钱香在信里约她大年初五赏梅喝酒,幼清当即写信回应,并未拒绝。
多一个朋友,总归是好的,何况钱香为人低调,从来不摆千金小姐的架子,幼清很是喜欢和她往来。
大年三十除夕夜,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在八仙桌边,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忽地院门处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幼清一愣,忙地放下筷子跑去院子里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个送信的小厮,自称是徳昭身边的随从,专程替徳昭送信来着。
信中寥寥几句,说的全是他在外头办事的近况,最后一句,语气恳切,请求她能回信。
送信的小厮在院门外候着,幼清有些犹豫,往屋里看了看,恰好连氏走出来,问道:“幼清,谁在外头?”
幼清将信兜在怀里,轻声同小厮道:“你且等等我。”
说罢,便碎步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不多时,她拿了份刚写好的信塞给小厮,并未说什么,红着脸将门关上。
连氏心领神会,问一句,“睿亲王派来的人?”
幼清低头,“嗳。”
然后就不肯再说了。
连氏也就不再追问,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幼清,而后又往墙外看看,目光里满是忧虑,想要说些什么,思及德庆的交待,终是一言不发,继续摆菜上桌。
这边徳昭收了幼清的回信,一行短短几个字,每日翻来覆去地看,竟看了数月。
爱到深处,见字即见人,梦里辗转,思念切切。
冬去春来,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眨眼就到了三月。
幼清之前买下的花地,已全部种上新的花种,正月里的时候姜大和连氏便将外头的活计全给推了,专心致志地开垦花地,因着姜大为人勤恳名声佳,之前交好的花市老板以及各家花匠,早就预订下了下一季的花卉。
家里的银子几乎全部都花在这上头了,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前期的准备工作刚做完,正要进入下一阶段的工作时,姜大却突然病倒了。
一病就是半月,刚开始以为是伤风小病,养几天就好了,拿了老方子抓几剂药吃,没想到,病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早上天未亮,幼清尚在梦中,朦朦胧胧听见对面屋子传来连氏的尖叫声,慌忙跑过去一看,姜大突然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连氏吓得哭起来,幼清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容多想,她立即跑出去找大夫。
此时天空略泛鱼肚白,整个北京城都笼罩在雾气中,她一连找了好几家药房,无人相应,等到了最后一家,恰逢大夫起早赶症,她苦苦哀求,大夫软了心这才答应随她前去看一看。
这一看,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病。
大夫暂时开了安神镇定的药方子,勉强压制住姜大的病情,至于后续,着实想不出法子来根治,自愧无能,让她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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