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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走得很快,自从和村民分手后,他就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模样,似乎想要快点赶到家里。
我本想加快脚步,追上去,把话说明白。
但他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几乎接近了小跑,我竟然有些跟他不上,只看得一个人影在路灯下来回的飘,竟然差点跟丢了。
忽然,我觉得不太对劲,我们已经走出了村道,或者说,我们已经走出了村子,脚下的石砖路已经消失了,冒出来的坑洼不平的泥土路。
出村了,这是要干嘛,我顿感诧异,下意识得摸了摸里怀的手枪。
赵大的家难道不在村子里吗?
乡下的野外没有灯,四下一片漆黑,眼前亮起了一道光,是赵大拿出了手电筒,在山岭竹林之中映成了一块光斑。
我改了主意,本想当面锣对面鼓得问清楚,可他的行踪太过诡秘,我决定要隐藏行动,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干嘛。
怕暴露目标,我不敢打开手机的电筒,只能借着枝叶间射下来的月光往前摸,跟着前面的光源走。
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几次差点摔个狗吃屎。
而且赵大越走越远,路开始出现了陡坡,看模样像是要上山。
这山上的路岂不是更难走,这黑灯瞎火的,我路又不熟,万一跟丢了,或是出什么意外,怕是应付不了。
我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就地折返,回村子里打听赵大住所,直接堵他的门。
正在我琢磨的功夫,前面的人影突然一晃,亮光消失了。
人呢,我一下愣住了。
赵大怎么没影了,是手电没电了,还是掉进什么坑里了。
忽然,一团光闪了一下,亮度比手电要强。
亮光之下,露出了一张人脸,顿时给我吓着了。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而且非常白,浓眉大眼,还挂着彩妆,模样非常的夸张,不像是生活中的人,倒像是京剧舞台上的脸谱。
我稳了稳神儿,要往前赶,看得更清楚一些,但人影却一闪而过,瞬间消失。
当我再回过神儿来,看清楚的时候,光亮之下已经变了模样。
这回,出现的是赵大。
他正将光源高举,暗黄色的光线射下来,映出了一张皱纹横生的脸,还有紧张的神情。
我不觉得有些恍惚,那个画着重墨油彩的女人去哪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是不是光线太暗,我看花了眼,可我又觉得不对劲。
我又往前凑了凑,使劲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天,确实就是赵大,只有他一个人。
这回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很古旧的油灯,赵大好像把它挂在了什么地方,灯光四射下来,映照出了一个方正正的窗框,原来赵大进了一间屋子。
身子一转,赵大便从窗框前消失了。
我压低了身子,摸索着地形,一点点得蹭到了小屋的近前,正是窗框的下方。
这是一间茅草屋,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个窝棚。
四角是四个歪七扭八的木桩子,墙壁就是破藤烂席胡乱拼凑在一起的,那个窗框根本没有窗户,就是一个草席上的破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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