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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将这玉璜送给我的时候说,倘使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将自己的血滴上去,便可看到玉璜生出变化。”
卓君尘将玉璜取出来,两枚玉璜被一根红绳系在一起,极为精致。
卓君尘看了一会,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指甲一划,便在持着玉璜的掌心划出一道红痕,小心翼翼地将玉璜贴在伤口处,殷红的鲜血沾湿了无瑕的白玉,叫这对鸾凤玉璜隐隐蒙上了一股血光。
“卓君尘。”
曲绫纱皱眉,心知面前这青年为情所困,却又无法开解。
卓君尘从冰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他仿佛突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仍是青华仙门的弟子服,同曲绫纱道:“我早已不是青华仙门弟子,七日之后赴宴,应当换一身衣服对不对?”
曲绫纱叹了口气道:“狂风元蝶二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知会他们为你准备一身体面衣衫。”
卓君尘的眉头皱了皱,却并未拒绝曲绫纱的提议。
“霜天峰虽然荒无人烟,但七日后毕竟是一件大事,还是先离开青华仙门更为妥帖。”
曲绫纱和卓君尘一同走了出去。
霜天峰上,已是晚霞满天,温暖的霞光混着夕阳的暖红,落在满山的碧绿之上,而掺杂在其中的紫色花团,显得极为娇俏可爱。
曲绫纱和卓君尘在山上呆了许久,这满山的碧草虽然郁郁葱葱却并未开过花。
“从前我以为,只有师尊在的时候才会开花,如今看来,原是我思念太过,将自己的愿想套在了花上。”
卓君尘折了一支花团细细观看,从前师尊在山上时,这些花便开得极好,等师尊下山行事,又会渐渐凋零。
如今竟也会忽然开花了。
曲绫纱看着他手中的花朵:“紫玉花?”
语气有些古怪,卓君尘却并未在意。
日升日落。
七日的光阴过得极快,仿佛一晃而逝。
杜衡换上了一身大红喜袍,花纹精致,衬得他的风流更深。
他长穿的紫袍乃是一件法器,如今大婚也不肯褪下,好在紫袍轻便,穿在喜袍里边也看不出来。
等他一切准备得当,敲开了沈寒枫的房门,却发现他还是往常的样子,连身上的白衣都没脱下,却坐在桌边,仔细地擦拭着焚霜剑。
杜衡抱臂倚靠在门边,看着沈寒枫的神情有些好笑:“沈寒枫,你这是准备结契呢,还是准备去奔丧?”
沈寒枫闻言站起身,收了本命灵器:“我现在便换。”
说着他低咳了两声往床边去,床上铺陈着同杜衡一般无二的喜袍。
杜衡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道:“你不用着急,慢慢来。”
说着便关上了房门。
沈寒枫没叫他等太久,出现在杜衡眼前的时候,连他都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其实你不必平日穿的那么素净,我瞧着大红袍子也很不错。”
沈寒枫没有理会他:“走罢。”
杜衡跟了上去,今日的仪典就摆在灵药峰上。
前来观礼的重要人物,都已经一一安排好了。
他看着沈寒枫丝毫没有犹豫地拉开别月居的院门,微微叹了口气,心知再没有回寰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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