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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拐过转角,见将军停在围栏前面,正在不停地磨蹭搭在栏杆上的衣服。
那是件白色贴里,旁边还搭着灰色长袍,不知道是哪个士兵晒的衣裳。
陶嫤眼皮子一抽,想趁没人发现时赶紧把它带回去,可惜它不听话,在走廊上跳来跳去地躲避,就是不让她抓到。
边上就是围栏,它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陶嫤看得既着急又生气:“将军!”
稚嫩的声音含着威严,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口吻。
将军果然停住了,立在原地抬头看她。
“将军?”
走廊另一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接着纳闷地问:“魏王,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
那人转念一想又不大对劲,这里怎么会有姑娘的声音?
正思忖时,两人一前一后从拐角里走出,便见廊上立着个穿樱色褙子白绫综裙的小姑娘,她正在跟地上的小豹子对视,粉唇紧紧抿着,气势汹汹。
综裙底下是一双绣着荷花的丝鞋,只露出前面小巧的鞋头。
小姑娘站在跟前,猛一看还以为是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无一处不透着精致。
开口的那位是队副郭长勇,在军营里他们经常称呼魏王为将军,是以听到这两个字,第一反应便以为在叫江衡。
江衡走在他身后,看到那个小不点正气呼呼地,再一看她面前的将军和栏杆上的衣服,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叫叫,你在这做什么?”
陶嫤正在专心致志地跟将军大眼瞪小眼,没有注意他俩的到来,听到这声猛地抬头,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错愕,“魏王舅舅?”
音落,郭长勇咋咋呼呼地叫了一声:“谁把老子的衣服弄成这样了?”
栏杆上的衣服被印上了脚印,原本干净的贴里眼下又脏又皱,郭长勇几欲崩溃,这可是他才洗好的衣服!
明儿还要穿呢!
陶嫤尴尬地抱着将军往后退了退,虽说不是她做的,但她得对将军的行为负责任:“是将军弄的,都乖我没看好它……不如这样,我拿回去让丫鬟给你重新洗吧。”
得知是郡主的爱宠弄脏的后,郭长勇霎时偃旗息鼓,收了声音。
他哪敢让郡主的丫鬟给自己洗衣服,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即摆手道:“不不,这事怎么能怪郡主,是下官不该把衣服放在这里。
这等小事怎能劳烦了您,下官自己回去重洗一次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他方才还那么生气呢。
不过他说的也是,有谁会把衣服晾在栏杆上,这根本怪不着她。
陶嫤顿时不愧疚了,冲他笑了笑,“那你回去洗吧。”
郭长勇哎哎两声,“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还不是将军不听话,陶嫤埋怨地瞪了它一眼,言简意赅道:“我是来追它的,它跑出来了。”
郭长勇是来跟江衡商量明天的行程的,前方有两条路选择,一个路途艰险,但是距离短;一个道路平坦,但是要多花费半个月的时间。
以往他们都走平坦大路,但因这次松州出了事,需得尽早回去,这才想跟江衡商量一下,能否改走险路。
他刚要开口,谁知道就遇见了这位小祖宗。
*
陶嫤抱着将军的手臂有点酸,她正要放下它,江衡却走到她跟前把将军接了过去:“时候不早了,本王先送你回屋。
晚上这里不安全,别再出来乱跑。”
将军不喜欢被其他人碰,刚到他手里便开始挣扎,然而被他的大手一摸,顿时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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