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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慌忙捂住将军的嘴,着急地奉劝:“你快走吧,否则它一会儿该咬你了。”
段淳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跟她说,眼下是没机会说出来了。
他看着对面一脸懊恼的小姑娘,想了想,解下腰间祥云如意玉佩送给她:“家父有意娶令堂为妻,避免途中生变,你可以命人拿此物到王府找我,我会安排与你见面。”
陶嫤迟迟不肯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爹要娶阿娘,跟他俩有何关系?何况能有什么变化,即便有事,外公和舅舅也会解决的,哪轮得着她……
刚要拒绝,对上段淳那双平静淡漠的双眸,忽觉一阵压迫感,她没出息地接了过来:“哦。”
这块玉佩看着价值不菲,他就这么轻易地给她了?陶嫤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
段淳见她收下,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去。
只不过那背影,怎么看着比刚才轻松许多?
说来也奇怪,段世子刚走没多远,将军便止住了叫声,安静地窝在她怀中。
*
重新收拾一番心情,陶嫤穿过垂花门,往殷氏居住的摇香居走去。
她来过这里几次,是以对后院的格局十分清楚。
轻车熟路地来到摇香居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往里冲去,还没看到殷氏便开始呼唤:“阿娘,阿娘,我来看你了!”
摇香居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院里种着许多桂树,桂花开时,满园芬香。
殷氏平生最喜欢两种植物,一是石榴树,二是桂花树。
每到石榴树结果时,她便会亲自剥开整个石榴,搁在碟子里让陶嫤挑着吃。
若是桂花开了,她便会做各种与桂花有关的点心,水晶桂花糕、桂花糯米团、桂花山药粥……只要一想起来,陶嫤便垂涎三尺。
听到她欢快的声音,殷氏赶忙从屋里出来,站在檐下惊讶地看着她,很快泪眼朦胧:“叫叫!”
陶嫤呼啦扑入她的怀中,裙摆下绣着的彩蝶纷飞,“阿娘想我了吗?”
殷氏紧紧搂着她,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怎么会不想呢,这是她最疼爱的宝贝,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她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她的。
她一哭,陶嫤声音也瓮声瓮气的,眼看着便要跟她一块哭:“阿娘,我这几天好想你……”
殷氏抹了抹眼泪,仍是舍不得松开她,“乖叫叫,阿娘也想你。”
陶嫤从小喜欢黏她,何时离开过她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在陶府过得如何,有没有受人欺负?
如此一想,眼睛更加酸涩。
两人还在门口站着,就这么抱在一块哭实在不是办法,白术出声请两人进屋去,“外头风大,姑娘快到屋里来吧。”
殷岁晴松开她,这才看到她头上的伤,既紧张又心疼地问:“额头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一天被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陶嫤耐心地摇摇头,“没有人欺负我,阿娘别担心,到屋里我再跟您细说。”
说罢牵着她入屋,屋里确实比外头暖和多了。
陶嫤眼尖地瞅见朱漆螺钿小几上摆放的几碟糕点,惊喜地凑到跟前,拈起一块紫薯桂花糕咬了一口,“这是阿娘做的吗?”
殷岁晴止住泪水,心情愉悦不少,笑着给她擦拭嘴角的糕屑,“跟个小馋猫似的,陶府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她摇头不迭,撑得两颊鼓囊囊的,“府里也有好吃的点心,可都不是阿娘做的。”
这一句说得殷岁晴又伤心起来,把她拉到跟前,怜爱地擦干净她的双手,“我还做了其他几样点心,只要你喜欢吃,明日我让人都送去陶府。”
陶嫤笑弯了双眸,低头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我这次来,是打算陪阿娘多住几天,阿娘想赶我回去吗?”
殷岁晴又惊又喜,“这是真的?”
“当然啦。”
陶嫤想起来自己还买了好几匹布,便献宝似地让人一匹匹搬了进来,“这是我亲自给阿娘挑的,您看颜色花纹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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