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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临沅坚决地道:“叫叫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容许你带走她。”
那声音冷冷一笑,寸步不让:“她更是岁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里面没了声音。
陶嫤头皮发麻,认命地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看向屋里的人:“大舅舅。”
屋子正中央站着一位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五官硬朗,一身豪爽,看着比陶临沅大不了几岁。
此刻见到陶嫤进来,立即改变刚才冷硬的态度,惊喜地应了一声:“叫叫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看到她额头未拆的白练,顿时拉下脸来:“你的头怎么受伤了?”
陶嫤摸了摸额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周溥说还得再换几天的药才不会留疤,她便一直没拆卸。
“不小心撞了一下,不要紧的。”
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殷镇清仍旧不相信:“好端端的如何会撞着?”
说罢对陶临沅的怒意更上一层,转头不容拒绝道:“看来你非但不是好夫婿,更当不了一位好父亲。
叫叫我便先带走了,让她在国公府多住几日,待伤好了再送回来!”
陶临沅眉峰一低,自然不同意,“叫叫的心疾才发作过,不宜多处走动。”
殷镇清不甘示弱地回应:“楚国公府有专门的大夫,能随时应付她的疾病。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叫叫去收拾东西,随后我带你回国公府。”
陶嫤惘惘地,被大舅舅举动弄得发懵,“哦……好。”
正好她刚给殷氏买了布料,回来的路上还在发愁该怎么送给他,这下好了,她可以亲手送给殷氏。
陶临沅本不同意,但看陶嫤一脸兴致勃勃,又不忍扫了她的兴。
况且她已许久没去外公家,偶尔去住几天未尝不可。
陶临沅唯一怕的,是她这一去再不回来了,就跟殷氏一样。
好在陶嫤只说去住几天,过不久便会回来,他这才安心。
坐在回楚国公府的马车上,殷镇清骑马跟在一旁。
陶嫤掀开半边帘子,忍不住问道:“大舅舅为何特意接我回去?”
舅舅们虽然宠她,但一般不会直接去陶府要人。
她太过机敏,殷镇清想着反正是瞒不住,倒不如实话实说:“岁岁这几天郁郁寡欢,不吃不喝,舅舅是想让你劝劝你阿娘,让她凡事看开一些。”
陶嫤心下一紧,“阿娘怎么了?”
殷镇清道:“她得知阿爹要将她许给瑜郡王做续的消息,说什么都不愿再嫁,正跟阿爹闹脾气中。”
阿娘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她不想做的事,旁人怎么逼她都没用。
就像陆氏那次一样,她宁愿与陶临沅撕破脸,也不愿意妥协。
陶嫤忍不住叹息,惆怅地放下帘子,心中感慨万千。
要她劝阿娘改嫁吗?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正胡思乱想间,车辇已经来到楚国公府门口。
白蕊扶着陶嫤下马车,便见几名小厮正牵着另外几匹马往马厩走去,殷镇清随口一问:“府上有人做客?”
那小厮如实答:“是瑜郡王父子来了。”
陶嫤一个趔趄,扶着白蕊堪堪站稳,脑海里赫然浮现出街上那一幕,以及瑜郡王世子那意味不明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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