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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疾风一吹,桃花它就凋零了。
如果俞霁月是桃花,那么她绝对是最烂的一朵。
俞霁月整个人几乎压在了她发软的身上,耳根子处的滚烫以烈火燎原的趋势快速向面庞上扩散。
突破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她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而又微妙。
此时的俞大影后就像是一只引入凡人堕入深渊的妖精。
叶迦楼重重地喘息了一口气才缓过神来,她推开了压在了自己身上的俞霁月,正襟危坐一副肃容。
“你演戏这是上瘾了吗?”
俞霁月微微一愣,收敛起脸上那暧昧而又妖冶的笑容,眨了眨眼淡声道:“毕竟我是的职业是一个演员,而这儿又是片场,天时地利人和,适合演戏。”
演戏?是戏剧的戏,还是戏弄的戏呢?被俞霁月这么一折腾,叶迦楼发现自己的心中憋着一股难以纾解的气,可又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这种情绪。
原以为唐郁出现这么一遭,所有的心神都会被她勾走,到底是看错了自己,过去的人终究还是放下了。
下午没有俞霁月的戏份,叶迦楼原本打算早早回去睡上一觉,再找出点时间来码字,哪里知道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给打断了计划。
这一场雨对钱爽来说来得非常及时,毕竟有了这一场雨,他就不需要用第二套差强人意的方案来替代了。
大自然的馈赠远比人工营造的氛围要来得真实可怖。
几辆车一前一后地往城外的方向开去,沿着被大雨冲刷的泥泞不堪的道路开向了县城外偏远的乡村里,在那儿钱爽早就找好了一处破败的、为人所抛弃的宅院来当演这一场暗夜惊魂的戏。
狂风像是野兽的怒吼,闪电如同一条游动的火蛇,又像是从亘古走来的神祇手中的鞭子,在暗沉的天空中抽出一道裂痕。
狂风暴雨带来的不只是这适合上演恐怖片的氛围,更是一股透骨的凉意,单薄的衬衫难以抵御丝丝游走的寒,躲在了车厢中用手机码字的叶迦楼,听着那不远处传来的渗人的音乐,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了一口气,她的眉心始终拧成了一团,半晌后才跳下了车,顶着雨穿到了那架设着各种机器的房屋中。
这一场戏没有任何的台词,唯一的声音便是那诡异的配乐。
起夜的人在镜子中看到了另一张脸,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声便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地板流淌,渗入了那缝隙之中,从地板上突然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随意地抓了几把后便消失不见,而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块块零碎的肢体。
叶迦楼光是在一旁看着便头皮发麻,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偏头看到同样面色紧绷、甚至额上还沁出了汗水的钱爽,心中又莫名地舒了一口气。
她安静地看着演着无声戏的一群人,只有没有台词的时候,才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功底,里面的小鲜肉和老戏骨们比起来,高下立见。
俞霁月确实是一个好演员,动作和神态都无可挑剔。
她的畏惧恐慌是真的,她的坚韧和果决也是真的,整个人似乎是被撕裂成了两个人格,在关键的时间点,弱小的她躲在了坚强的背后。
明明怕得要死啊!
叶迦楼突然间想起了自己与俞霁月的那一场不算美妙的旅途,当初在破庙里的她,是不是也像演戏时候展现的模样?脆弱中透露着一股坚韧?如果那个雨天自己不去找她,她在破庙中窝上了一夜还是勇敢地走出那道大门呢?没有发生的事情只能够在心中暗暗地揣测,过去的俞霁月与剧中的俞霁月面容一点点交杂,最后竟有些倔强的天真和可爱。
俞霁月啊!
她在心中呼唤着这个名字,吐出了一股浊气,似乎也吐出了她连日来对俞霁月的不公和迁怒。
“卡——”
随着钱爽的话音落下,音乐停了下来,而那股氛围好像没有散去。
外界的狂风吹打着破败的窗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对于才拍过那恐怖画面的剧组来说,实在算不上是美妙动听,反而有些悚然和恐怖。
除了导演这层身份的钱爽是爽朗的,可是一旦站在了摄像机前,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严苛的态度和毒辣的话语,不给任何人面子。
这风狂雨急的天气是难以等待的,谁都不知道下一场会在什么时候,天气预报的不靠谱以及赶进度让他当即决定将剩余的有关风雨的场景都拍完,这就意味着这一个整夜,演员们都得不到些许的放松。
有些场景还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只不过眨眼的功夫,穿着单薄衣服的艺人们就变成了落汤鸡,紧绷的神经和疲惫的脸色让他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萎靡的气势,只不过重新到了灯光前,他们的气势又陡然一变,成了另一番样貌。
几乎所有的戏都是在两次以内过,减轻了不少的负担,除了俞霁月与周游对戏的那一场。
早在上一个休息的间隙,俞霁月便提议叶迦楼回到车上去休憩,可是她始终没有走,看着不是忘记台词就是神游九天的周游——这一幕恰好是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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