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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废弃巴士（第2页）

梁右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木子在法国的那些年里，自己的劲敌不是男人，而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姑娘……而梁右琛得知程如森这个人，已经是在2018年，他们重逢一年以后。

2013年新年，木子回到了图卢兹的住所。

睡醒后是晚上十点多，她看到了程如森的短信息。

一个小时后，程如森到了木子的住所。

程如森提着一些水果进门，脱了外套，直接打开了冰箱，冰箱里还有三个鸡蛋，一个西红柿，一些奶酪。

柜子里还剩一些干面。

木子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吃程如森带来的水蜜桃，一条腿搭在桌上摇来晃去。

程如森忙着给她做吃的，两个人一直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两盘意面放在了餐桌上，程如森转过身从柜子里拿了一罐辣椒末，洒在木子面上，道：“你的最爱。”

木子吃什么都得放辣椒，不然跟没吃似的。

两个人吸溜溜吃着面。

程如森家人也不在身边，她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公寓，总是不在饭点吃饭。

自从她和木子熟络起来，就经常过来一起吃饭。

吃完饭，一人一根烟，收洗盘子，和往常一样，找个电影看。

所有人都知道程如森想要接近木子，程如森的朋友使出浑身解数给她制造机会，但都没派上用场，倒是一次机缘巧合让程如森自己和木子说上了话。

学校后面有个废弃的足球场，足球场上有一辆废弃巴士。

木子常去巴士上抽烟。

程如森那一次之所以会上那辆巴士不过是因为无聊。

那时候她母亲再嫁，只把那套小公寓留给她，平日里定时打给她生活费，就启程搬去了留尼旺。

程如森上去那辆巴士只是想自己呆着，没想到有人，这个人恰巧还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木子那时听说过她，毕竟中国人的圈子很小，更何况，她就是那种中学时代大家嘴里所谓“光芒万丈”

的人。

只是木子没想到，她们第一次聊天的时候，就在那辆废弃巴士上，程如森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开朗奔放。

她很安静，她没有太多表情，她的情绪都在眼神里。

两个人坐在废弃巴士的最后一排，并排安静地抽烟。

程如森抽完一支烟，回头看着木子，眼里是温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到了。”

然后起身勾着把手下了巴士。

后来一次见面是在吕克家，吕克过生日，程如森也来了。

程如森来的时候，木子已经在耍酒疯了。

程如森皱着眉笑，她想担心她，甚至责备她，但是她又觉得很是好玩可爱。

吕克忙着招呼其他人，看到程如森管着木子就放心去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沙发上，木子在程如森怀里睡的。

第二天醒过来也没多说什么，要了根烟抽。

正如现在看着电影，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腿的一侧是自然挨在一起的，嘴上的话极少。

这种暧昧的关系却时刻要冲破程如森的防线，但是她的方式就是这样，她倒是觉得这种不动声色的默契木子心里是明白的。

她很难说明白自己在木子这里要什么，好像什么都不要，不需要一段关系，也不需要非得确定什么，她喜欢做饭的时候，木子在后面吃桃子，一只脚搭在桌上晃荡，也喜欢两个人安静地抽烟，也喜欢让木子回信息她都有回，喜欢可以跟她呆着，大概就是这些。

如果非要总结的话，就是想要她一直在自己的生活里吧。

即使她知道，木子回去就是为了去碰运气见一个叫梁右琛的男人。

那也没什么，梁右琛的存在会让程如森难过，但她自行消化这种难过，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她喜欢的人，才不要一张白纸。

仿佛她心里明白一件事，木子有她自己的成长，她目睹着她做一个一个的决定，然后每一个决定，她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