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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的向天空伸出手,祈祷着谁来救救自己。
然而目光所见到的最后一抹色彩只是不知谁人的白色长袍。
————————————————
烈日之下,莽莽苍苍的横断山脉像一条栖伏的巨龙,盘旋着卧驻在大秦的国土之上。
山脉叠峦,人迹稀少,半晌只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辆朴素的马车风驰电掣般地狂奔在山脉之上,滚动的车轮带动地上的沙石滚落,相互碰撞发出劈哩叭啦的声音
,车前的两匹黑马更是在鞭子的抽打之下嘶鸣连连。
坐在车厢外面车夫位置的男人一袭白衣,面色严肃,眼神坚毅如铁,而他的腰间配有着一柄气势不凡的长剑,衬上此人的身材高瘦挺拔,英姿勃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容靠近的冷冽气场。
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沉寂的令人难以开口的氛围足以说明他现在心中的恼怒。
而令男人如此恼怒的原因此时正双手放在胸前,头枕在天明的腿上,只见他双目紧闭神情放松似乎陷入到深层的睡眠之中,就连天明用树枝在他脸上比比划划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装睡的人耐不住性子总是睁眼偷瞄外面那人的反应,天明还真的以为他已经睡死了过去。
见遮住车厢的门帘许久没有动静,沈长安才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支撑着地板使自己坐起来。
“长……”
“嘘——”
见天明要开口,沈长安赶紧用一只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等待了一会确认车厢外那人没有听见后才蹑手蹑脚的退了回去。
天明挠了挠头,再度想要开口却在看见沈长安说出‘烤山鸡’三个字的口型的时候噤了声。
天大地大,烤山鸡最大。
草草的收买了天明,沈长安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该解决下一个麻烦了。
那双修长笔直、皮肤白皙的不似是用剑的人应该有的双手手腕上,贺然缠着几圈粗糙宽厚的麻绳,即使只是看到那麻绳,也能猜测出解开后纤细的手腕上会留下何样红肿的勒痕。
一看就不是常人的白衣车夫,被麻绳捆绑的翩翩青年,以及懵懂无知的熊孩子。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乱世中并不少见的绑架现场,要是脑洞大的人看到这一幕分分钟就能脑补出一场带着小孩的凶狠剑客绑架了富家公子作为人质的逃亡大戏,
可实际上,真正能算是‘搞事反派’的角色其实是看似楚楚可怜在车厢里被捆绑的那位……
沈长安艰难的向车厢角落没有剑鞘的止非蠕动过去,坐在对面的天明索性闭目养神假装睡觉,既不打算帮忙也不打算阻止。
就在麻绳的边缘即将在触碰到剑刃的时候,门帘被猛地撩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沈长安,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你,想干什么?”
感受到了来自白衣男人的冷冽,沈长安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应该退回原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干脆赌一把打一架。
在思考了这两个都不怎么样的解决方式以及后果后,沈长安果断选择了第三种方案。
咬住下嘴唇,软弱无力的身体支撑着止非的剑柄硬生生的站了起来,沈长安让自己面对着白衣男人,眼神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然后,
——扑通——
沈长安双腿弯曲,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剑圣大人我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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