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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客气地点点头。
老妇走后,阿薇提着篮子继续往山上行去。
虽对老妇所说的事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但她有心把今日的际遇与爷爷讲述,让爷爷明白除了王屠户家,并不是已没有别的选择,好防止爷爷情急之下答应王屠户家。
回到家中,却听小谨说,爷爷身子还未好,喝了一碗自家挖的草药熬的水,已经睡下了。
此事便暂作罢。
第二日早上,乔老头身子好了些,便决定出摊。
阿薇想劝他多休息休息,乔老头却是个固执的性子。
她便不再劝,只把重担挑在自己肩头,想换爷爷来拿轻一些的工具箱。
乔老头却把担子挪到了自己肩头,笑得仍旧硬朗,“爷爷还挑得动,你女孩子家的,压弯了肩头不好看。
拿好工具箱,给我开门吧。”
阿薇叹口气,心里却有了几分暖意。
爷爷虽待自己不如小谨,到底是没有苛待的,若说爷爷苛待了谁,便是苛待了他自己吧。
伸手推开门,阿薇见门外站着一个涂脂抹粉,头上簪花的中年妇人,只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行当了。
妇人脸上堆笑,也是正欲敲门的样子。
这媒人不是之前的刘媒婆,阿薇觉得眼生。
“爷爷。”
阿薇朝门里叫了一声。
乔老头侧头看出来,见是媒人,赶忙放下担子,请进屋来。
乔老头在简陋的厅堂里接待媒人,阿薇捧了两杯茶进去,不便久留,放下茶杯就出来了,却隐约听得爷爷略嫌恶地问了句——“是个鳏夫啊?”
鳏夫?那该是昨天碰到的老妇说起的那位。
她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遣了媒婆来。
小谨躲在门外偷听,被刚出来的阿薇抓个正着,只好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回了自己房间。
阿薇从水缸里打了半桶水,往院子里侍弄起那些初春种下的瓜果叶菜,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媒婆才从厅堂里出来,乔老头坐在桌前,脸色看不出好坏,阿薇便放下葫芦瓢,替爷爷送客。
媒婆走到门口,突然笑呵呵拉起她的手,阿薇猝不及防,只得讪讪笑着,却听媒婆语重心长地道:“姑娘,这家的小伙子是真好,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我在这十里八乡保了多年的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媒婆回头往厅堂里看了一眼,又低声道:“姑娘的终身大事,可要自己拿个主意。”
送走媒婆,阿薇知道,大抵是爷爷犹豫不定,所以才有了媒婆那番话。
虽则媒婆说话常有夸张之处,倒也不会是胡吹海侃,毕竟保得了一时媒,保不了一世婚,总还是要给自己的行当留些名誉。
因而她觉得,大抵老妇昨日说的这个人,品行和相貌还是过得去的。
乔老头见阿薇走了过来,便让她坐下,开口道:“阿薇,今天遣媒婆来的这家人,倒是之前不曾提过的。
我听着不错,就是男方年纪稍大了,又是个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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