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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各位考生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切磋学问,意见相悖,争吵的面红耳赤。
起因是一个屠夫之子,他在卖猪肉,只要是有学问的人,教他一卷书文,便给两斤肉。
如此生意做不成,学业也学的不精,可偏偏这位屠夫之子,也一同来参加院试,引起众人非议。
江小鱼听后,不禁说道:“一斤肉得三十文钱,教他一卷书文便是六十文钱。
而且不一定各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这样何不去书院?”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白孟笑道:“每个念书的人,都有自己学习的经验,而他们教屠夫之子,必定是取自己的长处。
将他们各个的经验归纳总结,取适合自己的方案,甚至比夫子教的学得更好。”
江小鱼挠了挠头,他没有念过书,所以不懂这些,“背后议论他人,非君子所为。
只怕这屠夫之子考上生员,他们怕是会不太服气。”
白孟摇了摇头,不多做评论,他脚步一转,走出酒楼。
江小鱼追在身后问道:“公子,您不与他们切磋吗?”
白孟笑道:“不必了。”
他们大多是炫耀自己的才学,讨论别人的是非,若是如此,他不如回去多看那几本书。
想到白薇说考取个案首,他不由失笑,力求不落榜吧!
白孟乘坐马车离开。
一位穿着绸缎锦袍的中年男人,望着段府的马车,“段家何时有个这么年轻的公子?”
段云岚有腿疾,人尽皆知。
常随道:“可能是远房亲属,来参加科举的。”
男人微微颔首,想到在酒楼听闻到白孟的话,不由笑了一声,倒是个明白的人。
这两日,白孟一直没有出门,在家将几本书看完。
临近科考这一日,他寅时在贡院门前等候。
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凉,细雨纷纷。
每个考生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一手拎着考篮。
白孟望着贡院门口,摆着一张长桌。
监考官是宝源府城的知府,昂然坐在长桌后面。
他戴着红缨帽,穿着深蓝色的长袍,外罩黑马褂,胸前垂着一串朝珠。
他提起朱笔顺着名单,开始点名,他每点一个名,站在他旁边的人拖着长腔唱出考生的名字。
考生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就高声答应,作保的廪生随即唱名证明。
知府朝考生看一眼,并无拜错,用朱笔在考生名字上加上红点,考生上前被搜查,确认没有藏私挟带,便放他入考棚。
白孟相对靠后,考棚的排号,按照天地玄黄排序,半个时辰后,方才轮到他。
吴知府看到白孟的籍贯,不由多看他一眼。
白孟领着号码牌入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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