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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迷迷糊糊地那一阵,我脑中一凛,情知不好,只是头象灌了铅水一般,重得抬不起来。
就算我又困又累,也不至于会这样的。
我睁了睁眼,却实在睁不开,内心深处却也知道,若再这样子,那形同等死,在一阵昏沉中,我的手指动了动。
手指也象被什么绑着一样,但多少还能动。
只是右手一动,百辟刀脱手而出。
尽管是半睡半醒,我也不禁惊叫一声,这时只觉腿上微微一阵刺痛,却也并不很明显,但人这微微一痛,猛地一激凛,像是被劈头浇上一桶冰水,我一下睁开眼。
一睁开眼,但见那长枪已经刺向我面前。
那蛇人发现了我的百辟刀脱手,知道这是个良机吧。
我右手已空,左手却还抓着长枪,左手一挡“啪”
一声,两枝枪撞在一起,我只觉周身都如同被猛震了一下,人也差点掉下来,本能地双手一下抱住旗杆,那枝枪却被那蛇人格得飞了出去。
武器一脱手,我但知不好,那蛇人的长枪已一下刺上来,枪尖上带着些轻轻的尖厉的哨声。
那是枪尖破空掠出的声音。
这一枪刺中我,肯定是个对穿。
我一咬牙,手一松,人猛地跳离旗杆,人一下象块石子一样往下掉。
掉下两尺,我已与那蛇人的枪尖平行了,马上伸过右手去抓那枪杆。
这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可是这蛇人却比刚才那个动作快,我的手刚伸出,这枪便缩了回去,我的右手一下抓了个空。
要死了么?
我的右手却比我想得还快,一把正抓住了拴旗的绳子。
这绳子现在还有很长的一根,在旗杆上盘成一个大绳结,我一把抓住绳结上那一段,蛇人的枪又已刺了上来。
这一次,蛇人连身体也攻了上来。
它一定觉得,我已是山穷水尽,只有等死的份了,这一枪却是刺向我的小腹。
在蛇人心目中,可能那怪旗远比我重要,所以也根本不用留我这个活口。
我只有右手单手抓着绳子,左手已是空手,偏生那百辟刀是拴在我右手腕上的,我的左手虽抓住刀柄,但由于拴在刀上的绳子只有一人长,这刀最多也只能到我大腿的距离。
此时,蛇人的长枪已到了我小腹前。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左手的刀猛地反手一割,想割断缚住那刀的绳子,谁知我动作太猛,这一刀反而割到了旗杆上的绳结。
百辟刀吹毛断发,这一刀将那绳结割得寸寸碎裂,右手拉着的绳子一下松了,人在空中晃晃悠悠。
那蛇人的枪刺到,但我已闪无可闪,单靠右手抓住那段绳子,也只是苛延残喘。
我脑中一闪,脚猛地一踢,一下踢中了那枪杆,我的身体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小石头一样,向外飞了出去,蛇人的这一枪也刺空了。
那个蛇人已一反刚才的谨慎小心,身体也猛一窜,一下窜上了旗杆顶,已比我还高,这时,它单手将长枪举过头顶,作势要向我刺来。
这时,我没有它地势高,地形之利已丧失殆尽,一只手还抓着绳子,正秋千似地荡回来,它这一枪,便是等着我的吧。
等我荡到旗杆边上,那蛇人猛地一枪刺落,我猛地一甩,想让过这一枪,但来势太急,只让过头顶,蛇人这一枪刺在我左臂上“噗”
一声,刺了个对穿,枪尖在左臂另一头穿出两寸,血登时如水一般射出来,左臂上像是被一下打进一个大钉子,又象被放上了一团火,奇怪的是,却并不怎么觉得疼。
那一定是忘忧果粉的作用吧。
来时我向医官要了些忘忧果粉,一半敷在伤口,一半服下。
医官说其实这忘忧果粉并无合拢伤口的效果,却有止痛奇效,服下后效果更佳,只是容易上瘾,不可多服。
我来时只要伤口不再疼痛,哪管什么上不上瘾,服了不少。
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奇效。
刚才这一甩,我象风浪中一样,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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