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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艳芬点点头,林静好才又对着张美兰说:“对了,妈,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面和红枣不算太贵,红糖和猪油贵一些,大概是二十枣花酥要花八毛钱左右,我准备把价格定在一毛钱一个。”
这个价格林静好昨天想了一夜,一毛钱一个不算便宜,说起来还算贵的了,现在的路边摊卖烧饼的,一个也就几分钱,但是枣花酥成本不低,人工耗时也比较多,她不愿意价格再往下去,日后都不好涨,她相信好吃,回头客不会少。
“稍微有些高。”
张美兰想,要是让她花一毛钱去买,她是不肯的。
“不如我们先去瞧瞧地儿吧。”
林静好没急着解释,反而是提议了先去看看支摊儿的地儿。
吴艳芬带着林静好和张美兰主要走了两个地儿,就是市场和公交站,市场人多,摊位也多,大多数是卖烧饼和煎饼的,成本比较低,价格也低,3-5分钱一个,个头还不小。
公交站流动性比较大,大概是十五分钟一班车,早上上工的时候和下午下工的时候人多,来回要掏公交费,也有不少人带饭,中午不回家。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张宁刚已经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三轮车是二手的,能凑合着用,其他的都是新的,看样子是破费了不少,一百块肯定是不够的,张美兰让他写了个清单,张宁刚拧不过,抹了零头,最后算起来是三百块整。
母女俩合计了一下,赚了钱先还给张宁刚。
又定了摆摊的位置,还是在公交站,因为枣花酥做起来费劲,所以有些空闲时间也好,再加上公交站人流量大,去坐公交的人,多半条件也不会太差,一毛钱一个,能接受。
收拾了一下午,林静好把煤炉和三轮车固定住,又在三轮车的下面弄了个勾,结结实实的挂了不少煤,把三轮车里里外外的清洁了一遍,擦了个干干净净,生锈的地方还边咬牙边心疼的用了些碱面擦,硬是给擦掉了,瞧着像新的一样。
她们娘俩收拾好又把车子放在筒子楼下的车棚子里头,给了两毛钱的月租,这看车子的钱省不得,那煤炉可不便宜。
张宁刚吃了晚饭就回了厂子,收拾一番,林静好和张美兰开始准备第二天的枣花酥。
像做饭和家务活这种,张美兰做起来自然顺手,林静好给她演示一遍,她就能做好,只不过就是最后摆成花样这一点张美兰把握不好,做出来的形状不太好看。
这一点林静好倒是也不着急,张美兰毕竟不是专业的,不能刀刀切成一样也是正常,她让张美兰做前面的,最后的定型由她来做。
挨家挨户都熄灯睡觉,张美兰和林静好还在忙活,三十个不算多,但是为了让张美兰熟悉,林静好几乎没有在包上面帮什么忙,也就用了不少时间,等都做好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天还没亮,她们娘俩就起来,匆匆吃过早饭,林静好和张美兰拿着笼屉和装了油的罐子下了楼,因为只有四十个,林静好让张宁刚买的笼屉不小,所以松松的摆下来,也就是用了两层,摆在那新的煤炉边上刚好,三轮车干干净净的,瞧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坦。
一路推着三轮车走到那解放街头的公交站去,这会儿正是第一班车的时候,她是踩着点来的。
这第一班车的人怕是不少,有的厂子近,有的厂子远,这个年代不比以后,在厂子上多做工拿的钱就多,上工都是争先恐后的,谁也不愿意去的晚了,都想多赚些钱。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林静好和张美兰看到眼前这景观,还是有些吃惊的。
公交站上站满了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把公交站牌包裹在中间,有的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有的探头探脑的看着那边车来了没,怕是这一辆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吧?
两人第一次上摊,还有点心跳加速,尤其是张美兰,两只手紧张兮兮的握着车把,林静好碰了碰她,说:“妈,你瞧,这公交站上一个摆摊儿的都没有。”
这儿虽然人不少,但是人流来的快走的也快,自然不会有人去凑这个短热闹,没有人支摊儿是正常的,现在这出来支摊和上工都是一样的,一干就是一天,谁也不愿意大半天都没什么生意可做。
听了这话,张美兰细细一瞧,可不是没有摊位么?她平稳了一下心绪,说:“那边有个报停。”
报刊亭是这个年代的象征性之一,这时候还没有发达的网络,电视机也值钱,看新闻只能去买报纸,或者妇女聚在一起扯个淡。
公交站旁边的报刊亭,生意差不了。
“我们摆在这儿吧。”
林静好挑了一个报刊亭和公交站中间的空余位置,不遮挡,也不阻碍排队的人群,刚刚好。
在三轮车上拿出来昨天晚上做好的招牌,林静好把下面的木头棒插进三轮车旁边的栏里,上面写了五个字——好记枣花酥,酥字儿旁边画了一个扎麻花辫的卡通人物,眨着眼,吐着舌头,看着可爱极了。
林静好也不吆喝,把三轮车推到那公交车站的后头,先不疾不徐的把煤炉点着,用的是蜂窝煤,价格比煤炭肯定是要贵一些,但是没什么烟,也不呛人,成本也不算太高。
支上铁板,不一会儿铁板就烧得热乎了,林静好把手放在铁板上空,已经感觉有些烫手,就用刷子沾了些猪油,平平的抹在铁板上。
前面林静好并没有准备煎多少,就只涂了中间最热的那一块,遇了油,这铁板不一会儿就起了一股小烟,林静好用长筷子从笼屉里面夹出来一个成型的枣花酥,放在铁板上煎,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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