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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这才仔细看清这位母亲的面容,有一张美丽而端庄的容颜,眉眼微垂,穿着一件素色的裙衫,身上没有佩戴一件首饰。
“爹的病现在如何?大哥……是在哪儿失踪的?”
“你爹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刚刚服了药,大夫说是受了风邪,还没清醒过来。
你大哥……”
阮母说到这止不住的眼泪,哽咽道。
受了风邪?难道是中风?阮绵绵心中想着,忙拿出帕子为阮母擦拭眼泪,“娘,你别担心,爹会好起来的,大哥肯定也会找到的。”
阮母看着处事冷静的女儿,短短几个月不见,似乎长大了不少,既是觉得欣慰又感到心疼。
“你大哥之前在京州谈了几笔生意,回来后你爹说如果成了阮家短期能偿还上一些债务,我一个妇道人家,他们也没仔细和我说。
后来,你哥就又去京州了,具体和哪家再谈生意我也不清楚,再后来你大哥一去就没消息了……开始我们也派人去寻了,可是去的人都说没有寻到……”
“娘,大哥之前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信,那时大哥还在瑞州,信上说娘病重,让我速回。”
她突然想起在慕容别院收到的那封阮继裕的信,三个多月前他应该还在瑞州,怎么会已经失踪了几个月。
“这段时间我身体尚可并未病重,倒是你爹,你爹他这一病不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言语……留下我们母女俩怎么办好……”
“娘……别哭了,哭多了伤眼睛,你眼睛一直不好,不能这么流泪……”
“绵绵,前几天鲁家知道你大哥不见了,你爹又瘫卧在床,来向我们要求还债,家里拿不出那笔银子,就只能按他们的要求将府邸卖给了鲁家,府上值钱些的东西都变卖了,原本剩下的最后几个仆人也都结了钱遣退了,只有管家关伯,他说自己年纪大了,伺候了府上几十年,舍不得走,愿意继续跟着我们到这破旧的乡下老宅,真是辛苦他了,一把年纪了,原先说好等他两年就给他笔银子回乡养老的。”
阮母望了眼在院里张罗的阮府老管家,捏着帕子渗着泪水。
“娘,你们没事就好,阮府卖了以后等有钱了,我们再买回来,或者我们可以换更好更大的宅子!
只要娘和爹没事就好!
爹的病,我明天再请大夫看看,大哥那边我会写信给慕容府的表姐请她帮忙找一找,哥办事向来稳妥,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您别太担忧,当心身子,爹已经病倒了,若您再倒下,让绵绵怎么办啊……”
阮绵绵安慰着阮母,父亲的病她不担心,中风在现代已经有了很多治疗方法,她就是个现成的大夫。
阮继裕的去向她先写封信到慕容府,请那边帮忙寻下人应该问题也不大。
这是变卖掉的阮府,这明显是趁火打劫,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个鲁家正是欺负阮母处境艰难故意逼上门的,这笔账,她一定要讨回来。
“绵绵,你真的长大了,才几个月不见,这家真的就这么败了,连给你备着的嫁妆都没留住……”
一阵低泣,这是一位平凡的母亲在自己孩子面前落下的辛酸泪水。
“娘!
你说什么呢!
绵绵可还不想嫁人呢!
我就想一直留在娘的身边!
好不好?娘——”
阮绵绵趴在阮母膝头,轻声地小女儿家家般说着。
心想她明天得去抓点护眼的药熬给娘喝才行,这位娘爱哭……
“傻孩子,你说什么都好!”
她细细地抚摸着阮绵绵一头青丝,轻柔而温暖。
“娘,我真的好想你……”
她由衷地低喃,一滴泪水悄悄地沿着她的眼角滑落,这梦过无数次的场景,从没奢望有天会真的实现,她感激这样的境遇,让她得到这份真情,她会竭尽所能去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些家人。
“夫人、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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