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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涵仍不死心,狠狠逼问:“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走?”
他的双手带着魔力拂过她的脖颈,语中尽是诱哄之意:“告诉我,你有苦衷是吗?”
鸾夙只死死揪着衣领,冷冷吐出三个字:“让我走。”
只这一句,已令聂沛涵熄灭了所有欲望,他从榻上直起身来,瞧着鸾夙道:“我一路追踪,曾想过诸多理由为你开脱。
哪怕虚情也好,假意也罢,我要弄个清楚明白,并不是来听你这三个字。”
他再冷笑一声:“寥寥三字,想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鸾夙,你想得太美。”
鸾夙仍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不变,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不发一语,也不哭泣。
她这副模样看在聂沛涵眼中,却是教他心中逐渐清明起来:“这就是你的答案?我对你说得这样清楚明白,恨不得将心挖给你看……你还是选了他。”
聂沛涵苦笑一声:“你大可明白说出来,实不必吓得逃走。
我并非洪水猛兽,也不会勉强你什么,你又为何不敢对我说?”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好似还抱着一线希望:“你是不敢对我说?还是不能对我说?鸾夙,你有苦衷对吗?千难万险我会挡着,你只需跟从自己的心,为何要自己扛着?”
鸾夙终是缓缓摇头:“我没有苦衷,我只是想回北熙,还请殿下放我一马。”
聂沛涵闻言双眸微阖,好似要将那眼中的破碎掩埋干净。
再睁开眼时,他目中已是一片死寂,只那紧紧握拳的右手泄露出他此刻的忍耐与痛苦:“不能放你走,我与臣暄有约……”
他忽然沉默起来,须臾才又冷冷一笑,探究的目光深如一汪幽潭,落定在鸾夙的面容之上:“成婚当日我知道你不声不响离开,我很生气。
我想也好,这个女人如此凉薄,已不值得我再上心了。
芸儿比你体贴温柔,我应当好好对她,借此忘怀……”
聂沛涵的目光渐渐下移,看向她的足踝:“可是大婚之夜……我瞧见芸儿脚踝上的图案……我做不到,我只会想起你……你告诉我,她脚踝上为何也有一幅图案?画风、颜色如出一辙,连位置也相同。
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鸾夙闻言霎时变了脸色,他竟然看出来了!
他竟然看出来两幅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他竟能在大婚之夜忍得住……鸾夙至此才感到无比的酸楚,沉吟半晌方答道:“殿下为何不去问问凌芸?”
聂沛涵冷笑:“自然要问她,她此时正在祈城驿站。
你可要与她当面对质?”
他竟将小江儿也带来了!
鸾夙闻言立时凉了心。
是啊,她怎能忘了,聂沛涵最爱的是权势江山,哪怕一时情场失利,也会被他抛诸脑后。
她怎能为了他偶尔表露出来的柔情而疏忽他的本意?
他来寻她,并非为情,而是为了她与小江儿足踝上的图案。
鸾夙自嘲地笑了笑:“新婚侧妃也要算计,殿下好狠的心。”
聂沛涵魅惑冷回:“远不及你。”
鸾夙抬眸看着他冷冽的俊颜,正待张口再说些什么,此时却听岑江的声音在外响起,语中尽是焦急之情:“殿下,方才暗卫来报,芸妃娘娘在驿站被人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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