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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疏低低福身还礼,起身的瞬间,乐声又起,只是这一次不仅有拂疏吟歌,更有舞娘相和。
但见四个舞娘皆身着水蓝衣衫,随着歌声翩翩而起,方舞了两下,花厅门外却忽然跃入一个窈窕女子,身着绣金黄衫,轻盈甩袖舞动起来。
乐声渐快,歌声更亮,四个蓝衣舞娘皆退至一旁,轻摆身姿为这黄衫女子伴舞。
而那黄衫女子长袖翩翩、衣袂飘飘,曼妙身姿当真美轮美奂。
臣暄一眼便认出这黄衫女子是鸾夙,霎时明白她是何意,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却也逐渐被她这一套神形兼备的婀娜舞姿所吸引,带着怒意欣赏起来。
待到一曲终了,鸾夙额上已有些薄汗,但见臣暄面无表情抚掌叹道:“夙夙之舞,不逊惊鸿。”
鸾夙俯身见礼,随口对臣暄一问:“歌又如何?”
“不错。”
臣暄面色有变。
鸾夙好似没有察觉臣暄的不悦,仍旧兀自再问:“比之我挂牌之日所唱如何?”
臣暄有心刺激她,便答:“清喉婉啭,在你之上。”
鸾夙也不见生气,点头道:“拂疏之歌,黎都第一。
世子该赏。”
臣暄点头,却不是赐赏,而是做了个挥退众人的手势,示意伶倌、乐师和舞娘退下。
拂疏见状,不知自己当留当退,正踌躇犹豫,却听臣暄道:“你也退下。”
这句话说得有些凌厉,当真不似平日里臣暄对鸾夙的说话语气。
鸾夙终于看出了臣暄的薄怒,忙解释道:“我是……一番好意……”
“愿闻其详。”
臣暄声色不动。
鸾夙正待开口解释,此时却忽听有人在自己身后道:“殿下,属下寻遍闻香苑,未曾寻到鸾夙姑娘。”
鸾夙循声转首看去,但见贴身保护自己的宋宇正气喘吁吁奔至花厅门外,面带焦虑之色地对臣暄禀道。
鸾夙立时明白过来臣暄为何而怒,原来他见自己久不现身,心中担心……
此时宋宇亦看见了花厅里的鸾夙,再看臣暄面上表情,有些明白过来,不敢多话,只悄悄退了下去。
鸾夙心虚地左顾右盼了一番,见花厅之内已剩自己与臣暄两人,才支支吾吾道:“我原是暗中排了新舞,却独缺一人和歌……便想起拂疏,欲歌舞相和,一曲惊人。”
“的确惊人,”
臣暄仍旧淡淡,“为你和歌也就罢了,你难道不知她此前还有一曲独唱?”
他的面色越发冷冽:“你试探我?”
鸾夙默不作声。
臣暄见状一声冷笑:“夙夙当真为本世子着想。
只是我却不知,原来夙夙喜欢与姐妹共事一人。”
这话说得露骨至极,鸾夙亦觉大为难堪。
她的确有心试探臣暄,却自问不至于换来这等不堪之言。
鸾夙蹙眉看向主位上的白衣男子,心中大为光火:“世子血气方刚,无处宣泄,当心患疾。”
若是平日里,这等露骨之言鸾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只是此刻被臣暄所欺,心中气不过,才口不择言说了出来。
她想瞧瞧镇国王世子的忍耐极限到底为何。
“即便无处宣泄,也并非来者不拒。”
臣暄脸色阴沉可怕,拂袖出了隐寂楼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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