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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缓情绪,又换上郑重的神色继续道:“那可说定了,我若生了女儿,这太子妃的位置你可不能再许给旁人。”
“君无戏言。”
聂沛涵绽出一个惑人的魅笑,应声而回:“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这儿媳须得像你,若是像臣暄那般诡计多端,我可不依。”
这一句话令鸾夙忙不迭地点头:“那便说好了,谁都不许反悔。”
鸾夙主动将两只酒杯斟满,再次与聂沛涵对饮而进。
此生有缘无分,若能将这份深情延续在儿女身上,倒也不失为变相弥补了遗憾吧!
如此酒过三巡,眼见鸾夙的兴致越发高涨,聂沛涵反倒有些担心。
纵然不舍,但臣暄既能放心地让她单独赴宴,聂沛涵自问不能逾矩。
他扶着鸾夙起身,贪婪着深嗅独属于她的体香,低低在她耳边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下。”
鸾夙仍处在兴奋之中,闻言只是一味抗拒:“不!
亲家,咱们接着喝!”
聂沛涵从未见过鸾夙这番模样,忽然间有些无奈,然更多的则是宠溺:“不行,再喝下去,你明早起来必定头痛。”
言罢他已一手夺过她的酒杯,强自箍着她往御花园外走去。
初开始鸾夙是有些抗拒的,口中不停唤着“亲家,亲家”
,想要挣脱开聂沛涵的钳制。
然而走了半晌,大约是夜风吹得清醒了,她便也不再胡闹,只任由聂沛涵照顾着自己去找臣暄。
待两人行到臣、鸾所住的宫殿门前,鸾夙忽然停下脚步,正色对聂沛涵道:“他不知晓我曾有过孩子,也请圣上代为保守秘密。”
聂沛涵闻言并未多做解释,只深深看着她,片刻之后郑重回道:“好,我答应你。”
鸾夙这才松下一口气:“殿下请回吧!
我自个儿进去就成了。”
聂沛涵微微颔首:“我看着你进去。”
话音刚落,但见正门处已走出一道白色身影,在黑夜中泛着令人安神的清俊。
臣暄从聂沛涵手中接过薄醉的鸾夙,冷冷道:“多谢圣上照顾夙夙。”
聂沛涵感到双手一空,紧接着那股兰芝草香气已幽幽而去。
他收敛心神看向臣暄,淡淡询问:“你休息好了?”
“劳圣上记挂,已无大碍。”
臣暄看了看半偎着自己的鸾夙,继续道:“倘若圣上再不送夙夙回来,我便要去御花园寻妻了……话说够了?”
聂沛涵听出了臣暄的浅淡醋意,魅惑一笑:“说够了。”
臣暄轻哼一声:“我险些后悔让你二人单独相处……时辰不早了,圣上请回吧。”
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臣暄也没有什么恭谨之意,不待聂沛涵再说话,已扶着鸾夙转身而返。
鸾夙脚步踉跄地随臣暄往殿里走去,其间还不忘回首再次示意聂沛涵,提醒他为她保守滑胎的秘密。
臣暄将鸾夙的动作看在眼中,亦回首看了聂沛涵一眼,忽然打横将鸾夙抱起,也不顾她的惊呼,加快脚步进了屋子。
聂沛涵看着他二人打情骂俏的模样,按捺了一整晚的爱断情伤终是迸发出来。
事到如今,那个单纯的女人还要隐瞒滑胎之事,殊不知臣暄早已知晓。
聂沛涵承认自己是在嫉妒,可同时,他也不否认自己钦佩臣暄,钦佩臣暄舍弃江山的勇气,也钦佩那份对鸾夙的包容与体贴。
若是换做他自己,明知情敌相邀赴宴,却还是舍得让心上人独自前去。
单是这份胸襟,聂沛涵便自问做不到。
鸾夙与臣暄,一个怕对方伤心,苦苦隐瞒滑胎之事;一个怕对方抱憾,特意爽约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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