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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忍了几天终于出手,一纸调令就将范仲淹撵到河中府做通判,按照宋朝的惯例,地方官还不能带家眷,简直是贬官流放专用!
宋朝没有文字狱,更没有因言杀人的惯例,所以这个处罚对范仲淹已经是极重。
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是刘太后打击报复,但跟着一大群官员在年底调动又不显眼。
单独拎出来说吧,好像指责太后公报私仇一样。
这话能想不能说,朝堂上聪明的都只好闭嘴不言。
范仲淹自己也没办法,丢了绝佳的天子近臣的工作,只好回家收拾包袱准备上任。
好在推荐他的晏殊,就是最开始提出让刘太后“垂帘听政”
的人,他人缘又极好,此事并没有连累于他。
不然范仲淹真该愧疚了。
此时被贬,虽然心中不服,却也算潇洒。
一个政治家基本的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
然而苏璨却不这么看。
他本就反对刘太后恋权,为此又跟妻子吵了一架,心中憋着好大一口气。
再见偶像因上书被贬,更是火冒三丈!
这简直是红果果的排除异己!
简直是陷害忠良!
遂跟着几个好友一商议,写了份更为尖锐的奏章丢到仁宗的案头。
刘太后惯常看奏章的,此时见了这份激烈昂扬的奏章,只轻笑一声:“官家这些臣子倒有些意思。”
仁宗对此已经有些厌烦,他不欲与太后闹翻,这群人偏要他跟太后闹翻,没完没了了还。
将奏章丢到一边,也不喜欢起来,还得打消母亲的疑虑:“书生意气!”
“也是一片忠心。”
刘太后倒是没有一点不高兴。
仁宗摇头笑道:“就是没使对地方,朝堂上的事还请大娘娘耐烦几年。
此事是我不对,连累大娘娘受委屈了。”
刘太后拍拍仁宗的手:“这有什么委屈受的,我是你娘娘,不替你受委屈,替谁受委屈呢?官家也说是书生意气,我与这些个书呆子计较什么?”
母子相视一笑,此事算是揭过。
仁宗是个脾气好到几近懦弱的男人,说难听点就是妇人之仁。
所以反倒是身为妇人的芸娘对其心思还猜的准些。
官家的冷处理让芸娘更明白,市井早有传言说官家并非刘太后之子。
将心比心,谁要这么离间她与希言,她不发飙才怪!
希言肯定更加不敢公然提出让她滚蛋,这不是摆明了要千夫所指么?如果遇到这种事,反而要希言更加缩头并更加讨好,才能从极端的道德指责中走出来,想也知道有多苦逼。
可惜苏璨一根筋死不信邪,根本没发觉仁宗不想再提。
还只当官家懦弱,当刘太后过于强势,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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