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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领头的宫女便将陶织沫安置在了陶府女眷这一席,座上只有陶夫人和陶织锦二人,陶织锦下座空出一位,显然是留给她的。
陶织沫朝陶夫人福身致意后悄然入座,除了邻桌的几位女眷多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引起别的什么人注意。
刚坐下没多久,便有着粉色宫装的宫女前来,在陶织锦身旁恭敬低语道:“请陶小姐移步侧殿,为稍后的献唱做准备。”
陶织锦温婉地点了点头,却在起身那一刻悄悄瞥了陶织沫一眼,而后在宫女的带领下款款离去。
陶织沫这边眼观鼻鼻观心坐好,好一会儿后才开始悄然地打量起周围来。
她们这一桌离上面的尊座不远,虽然不能将尊座上面那些人的面容看个仔细,可也能从他们华丽的穿着上辩出各人的身份。
最中间的是皇上,他的左手边坐了身穿凤袍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过去是四位年纪皆不过双十的华服女子,陶织沫猜是四妃。
皇上的右手边坐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今年高寿六十八,因保养得体看起来约莫五十出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华贵气。
她的身侧坐着她的几位儿媳——四位太妃娘娘。
陶织沫看完尊座上的众人,又偷瞄了一眼首座,却没见到南宫辞的身影,忽而意识到自己这席是在右座,当朝向来以右为尊,以南宫辞的身份当是位于右座首座,所以他们当是在同一列的,只是自己与他隔了五六桌之遥,便见不到他了。
很快,一曲终了,编钟声余音渺渺,如梵音般荡漾在诸人心间。
趁着诸人仍在回味着这百年编钟的余韵时,几位公公悄然无声地搬移了一座质感浑厚典雅的凤首箜篌至大殿中心。
一会儿后,有手持拂尘的公公拖长嗓音在殿上高声宣告,“有请右相府嫡女陶织锦献艺!”
话一落音,便见换上奢华宫装的陶织锦从殿门雍荣雅步款款行来。
其身后,有十数位如花似玉的舞伎从大殿两侧井然有序步入殿中。
陶织锦行至殿前行了一个端庄的万福,声音娇媚而不做作,“臣女陶织锦献上一曲凤求凰,祝嫣太妃娘娘千秋万福!”
皇上面如春风,声音爽朗,“久闻七小姐琴艺奇佳,看来今日朕是有耳福了,准奏。”
陶织锦垂首浅笑,“皇上妙赞,臣女献丑了。”
语毕,纤纤玉手抚上冰丝弦,流动的音符自她指尖溢出,悦耳空灵,身后的舞伎摇曳着柔软的腰肢如缎带般萦绕在她四周,愈发将花容月貌的她衬得如天仙般脱尘。
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下凡的九天神女般。
可她柔媚的眼神,却独独看向了右座上的南宫辞。
因着距离有些遥远,陶织锦也看不太清他的容颜,只能看到坐上的他坐姿随性自然,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
只是,这南宫辞并未看她,目光紧紧锁在他手中的琉璃夜光杯盏上。
曲终舞毕,第一个开口的是殿中最尊贵的人——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声音虽有些苍老,却是中气十足,赞赏道:“好!
好!
好一个妙人儿,不仅这模样生得倾国倾城,琴艺也是一绝,是个兰质蕙心的。”
众人纷纷附和,久闻陶右相嫡女貌美无双,才艺双绝,可因其年幼,极少在众人面前露脸,今日算是第一次正式露面了,真是一曲惊人,只怕今日后右相府提亲的人就会踏破门槛了。
太皇太后笑容满面,又亲切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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