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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
妇人许是怕丑貌冲撞了他,也不敢抬头,只是垂首卑微道,“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可是……可是、能不能……”
妇人说着,却是有些难以启齿。
“能什么?”
陶织沫问道。
“能不能求您再借我们一两银子?”
妇人抬起头看他一眼,又难为情地垂下了头,“我们给您立借据,您借我们四两,到时、到时我们还您五两,您看成吗?”
妇人哀求道。
陶织沫不解,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是她家男人犯了事——打了一个公子哥儿。
听说下手下得狠,都去了快半条命,结果被抓进牢房了,还没判下来呢就听说那公子哥儿的家人使了银钱,要在牢里结果了他。
所幸那牢头与她是老乡愿意帮她,只是说打点下关系要五十两银子!
他们举家借债后也只筹得四十二两,那牢头说自己帮他们贴四两,但剩下的四两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出此下策,将女儿卖了。
“你家男人为何打人?”
陶织沫不悦,身为一家之主冲动暴躁,还要连累一家老小,这样的人救来何用。
“是、是那家公子欺辱我儿在先。”
妇人一一道来——
原来,她自小貌丑,等到二十二岁才嫁给了她一个大她十岁的鳏夫,那鳏夫带了一个儿子。
只是他这儿子身有残疾,出生后连产婆都辩不清是男是女,只能当成儿子养了,谁知道后来却越长越像个姑娘。
他儿子这事附近的村民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他们脸面从来不提,可是私下里都好奇着呢。
后面不知怎么的就招来了一个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当着许多人的面命下人把他裤子扒了,他儿子差愤得当场投井,所幸被人救了起来。
他男人听闻后匆匆赶来,一把揪住那公子哥儿一顿猛揍,差点都把人给打死了。
结果当天下午衙门里就来人了,她男人进了牢房,当天晚上她儿子留了张字条就离家出走了。
陶织沫沉默了好一会儿,从才怀中掏出一两银子,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给你四两银子了。”
她自己也要生活的。
其实身为一个男人,自然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儿,陶织沫觉得他没做错,只是有勇无谋罢了。
“谢谢爷。”
这妇人又下跪了一通,流泪问道,“爷您住哪儿?我男人救出来后我们就要走了,不然怕那公子不肯放过我们。
您放心,到时您这银子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给您送过去。”
陶织沫刚想挥手说不用了,又转念一想,问道:“那你们还留在兖州吗?”
那妇人抹了抹眼泪,“我娘家在徐州,我想回去投奔我娘家,如今我爹娘早不在了,但我还有个弟弟和小妹在那儿。”
“徐州哪里?”
“广陵郡宝应县。”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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