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黑漆漆的炮口依旧指向西南两公里的冬宫。
蔻蔻点点头:“很伟大的大炮。”
“伟大的从来不是炮,而是开炮的人。”卓杨说。
“卓杨哥哥,如果咱们这次拿了冠军,你也是伟大的开炮人?”蔻蔻说国家队,不说‘你们’而是‘咱们’。
“当然。”卓杨高昂着头:“如果我把大力神杯抱回中国,虽然远没有十月革命那么开天辟地,但在足球世界内部,也足以称得上伟大。”
……
尽管有时满载着重荷,
生命的驿车仍急如星火;
鲁莽的车夫
白发的时间
驾车飞驰,永不离座。
——亚历山大·普希金《生命的驿车》
“卓杨哥哥,你是波斯烈火战神,你喜欢战争吗?”
“除了疯子和发战争财的人,没有谁喜欢战争。”
“可足球是和平年代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是的,足球不是战争。这只是修辞手法,所有对抗性的竞技体育,甚至包括围棋、奥数、弹球、活尿泥,都可以形容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但它们不是,战争就是战争,体育就是体育。足球和钢琴,体育和艺术,都是人们在和平年代才有的奢侈品。”
“我从来不喜欢战争,我喜欢足球的繁荣,喜欢艺术璀璨,我喜欢安居乐业和歌舞升平。”
“卓杨哥哥,我喜欢你。”
回答蔻蔻的,是蛮不讲理且悠长的吻。
黢黑的炮管和亮黄色耸立的烟囱,被这一吻映衬得是如此温柔。
……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在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
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
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影。
——普希金《致凯恩》
.
“卓杨哥哥,咱们去逛街吧。”
“好呀。今天老婆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你老公我不差钱。”
“耶~”
女人嘛,就像山洞里的龙,不管缺不缺,都喜欢把所有东西都盘进洞里。
傍晚时分,两口子从涅瓦大街凯旋而归了。富婆蔻蔻像个富婆似的,手腕上戴着乌拉尔白玉手镯、天然孔雀石吊坠的手链,还有镶钻的尼卡胜利女神金表。
搭着艳丽的巴甫洛夫斯基披肩,也不嫌热,手里还把玩着法贝热彩蛋。
卓杨则是忠诚的跟班,手里小山般的袋子里有手工套娃、大头娃娃巧克力、贝戈士军事望远镜、西伯利亚紫貂皮草、天然琥珀串串,数量各自乘以N,而且竟然还有黑鱼子酱,俩人整个一对儿暴发户模样。
圣彼得堡凯宾斯基酒店里,刀疤弗兰克·里贝里捧着报纸。
“又是亲嘴又是进货,麻埋批,这龟儿子硬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