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我也在的,还有他挂完电话说,很多工人自发的过来送斐厂长和林总工。然后我看韩姐好了一点,我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就回去了,我走的时候,林聪义就在你家外头打电话。”
“那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孟哥?”
“听应该是听到了,但他说的不知道什么鸟语啊,反正不是中文,我肯定听不懂说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可能性直接在孟佟鑫的脑海里像海啸一样漫延。
“没听懂吗?”易茗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能确认林聪义在斐厂长和林总工计划回国那天的电话是打给谁的,或者至少确认是不是打给土耳其工厂的工人的,林聪义有没有嫌疑的事情,就能确定个八九不离十了。”
“有没有听懂没关系。”Abu说:“只要不是卫星电话,确认了当时那个时间,就是很容易搞清楚林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没错,我们现在所有的推断,都没有真凭实据。把他当时的通话对象找出来,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斐一班转头问孟佟鑫:“孟哥,你当时走的时候看到林聪义,是用他的手机在打电话吧?”
“我没注意看,应该就是个很平常的手机,如果特别奇怪的话,我肯定多看两眼。”孟佟鑫并不拥有图片式记忆,细节想不起来,属于比较正常的情况。
斐一班自己都没有什么印象,想了好一会儿,头都快想疼了,都没有想起来。
“我的兄弟,这事儿交给我就行了。很简单的。土耳其的管理有林的电话,我查一下他们那次通话之后,林的那个号码把电话都打给了谁。他打了呢,我就让我的人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
“直接从国外查吗?”斐一班问。
“对,这是最保险的办法,这样才不会出现被沉睡的狗子察觉的情况,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打草惊蛇。”
“那他如果没打呢?”易茗问。
“他要是没打,那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原本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说谎?”Abu是所有人里面,第一个认为林聪义有嫌疑的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坚信不疑。
Abu的人,很快就把林聪义通话记录调查结果给发过来了。
和Abu想的不太一样。
林聪义和土耳其管理的通话结束之后,确实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土耳其工人的电话。
土耳其的管理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也很快得到了解释。
林聪义打给了马尔丁铜棒厂的工人。
这让Abu很意外。
直接让他的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看看那个工人是不是能够提供一些新的信息。
不多时,Abu的人都回复说,没办法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林聪义确实把电话打给了土耳其铜棒厂的工人。
人是真实的,电话也是真实的。
但这个人,早就已经死在了铜棒厂的爆炸桉里面。
是当时通过直升机救援没有救回来的那五个人中的一个。
Abu直接给救援直升机的那个机长打电话,让他问救援这个工人的那个机长,当时一起上飞机的跟去尹斯坦布尔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中国籍男子,顺便把林聪义的照片给发了过去。
很快就得到了确定的答复。
机长不仅记得林聪义,还记得他当时在救援直升机上,直接崩溃。
如果不是肤色和人种上还有些小差别,机长都以为当时重伤昏迷的那个工人,是林聪义的亲兄弟。
那个工人在救援直升机上,就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算是死在了林聪义的眼前。
两个月之后,林聪义拨打了这个工人的号码。
死了的两个月的工人的电话还没有停机,倒也不是没办法解释的问题。
没办法解释的是,人都死在他面前两个月了,林聪义还给人打电话。
更没办法解释的是,林聪义打完这个电话之后,这个号码就被注销了。
端的是欲盖弥彰。
连孟佟鑫都没办法再帮林聪义找到任何可以说得通的解释。
线索断了,海外调查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还是得从林聪义这边入手。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孟佟鑫说:“林聪义非得要在你家的别墅挖一个酒窖。”
“挖酒窖?他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对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他神经病。而且,你们原来家那么大,占地就不止一亩,还有五层楼那么高。城市里面那种别墅,顶上不能多建,才挖地下室做酒窖。厂区的房子肯定宁愿多建几楼,也不挖地下室,你说是不是?”
“确实,挖地下室的成本比较高。关键已经建好的楼,再挖也不安全,当时建楼的时候,根本也没考虑到这种可能。”斐一班从专业的角度,给予了回应。
“对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我给斐厂长和韩姐当司机的时候,见的别墅可不要太多了。什么情况该怎么弄,我能不知道?一天天的说我没见过世面。”
孟佟鑫终于找到了可以吐槽的地方:“就没见过这样的,和神经病了似的,我上个月还和他吵了一架,问他问什么不把心思花在专利上。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工,为了转产的事儿找我哭。现在这世道,锁厂的熟练工哪那么容易找到新活,即便是那些找到了的,工资也和现在天差地别。”
孟佟鑫的话,又开始有些天马行空了。
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里面,林聪义非要在厂区的别墅里面挖酒窖,就显得尤为可疑。
要知道,林聪义之所以和尹斯梅尔混不到一块儿去,就是因为他不喝酒。
他如果能像斐厂长在土耳其的时候那样,时不时就和尹斯梅尔把车开到无人区喝酒,一喝就喝到天亮。
别说林聪义是有基本英语沟通能力的,就算是和斐厂长一样,基本靠比划,那也是能够一见面就哥俩好的。
一个不喝酒的人,不管不顾,非要在一个不具备挖地下室条件的地方,挖一个酒窖。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