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回来,忙奔前迎上,一把将她拖过,向峻王笑道,“王爷成日霸着十一妹妹,今儿谢姐姐还抱怨呢,这会儿总能借我们用用罢!”
峻王轻笑,点头道,“借你们玩玩也罢,可不许弄坏!”
这是什么话?
莫寒月翻个大大的白眼,正想反手去打,却被罗雨槐拽开,笑道,“王爷放心,如此稀缺之物,臣女必当小心,弄坏可没处赔去!”嘻笑着施礼,拖着莫寒月向姐妹们的案席上来。
今日的夜宴,是为庆贺入选的十位公子而设,也就将十位公子的案席,设在皇帝和诸王之下。
两处案席之外,隔着一片空地,是一堆极大的篝火,隔过篝火甚远,才是众臣与各府内眷们的案席。
孙灵儿在扶奕身边儿坐下,笑道,“怎么来这草原上夜宴,还带许多案几来,这礼部也是有趣的很!”
扶奕扬眉,问话还没有出口,就听隔不多远,工部尚书韩胜邦之女韩文慧轻嗤,说道,“我大梁天朝上国,岂能与小小草原蛮族相提并论?”
孙灵儿摇头,笑道,“韩姐姐此话差矣,所谓入乡随俗,既来草原,总要依草原上的风俗才品得出滋味。更何况,如今草原归我大梁,草原各部也是我大梁子民,哪里有上国下国之分?”
韩文慧自知失言,不由一窒,微笑道,“孙妹妹说的是,只是如今这里也没有草原各部的人,自然要依我们寻常饮宴的规矩才好!”
她这话转的倒快!
孙灵儿扬眉,正要还说,扶奕在她衣袖轻扯,含笑道,“韩姐姐说的是,灵儿妹妹不过是说笑,姐姐不必当真!”
“扶姐姐!”孙灵儿不满的低嚷。
扶奕之父扶仁朗任工部侍郎,正是韩胜邦的下属,这扶奕本就不是个争胜的主儿,遇到韩文慧,越发事事避让几分。
韩文慧浅浅含笑,点头道,“原来是说笑,倒是我这做姐姐的较真儿!”倒也不再多说。
这位韩大小姐能屈能伸,倒是一号人物!
莫寒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目光扫过全场,只见卫盈璧正与几府的小姐坐在远处一堆篝火边儿,向她微微点头。
扶奕见孙灵儿噘个小嘴儿满脸不悦,又轻声笑道,“灵儿妹妹,我们伴驾,不过是图个欢喜热闹,又何必起这无谓的纷争?只是姐姐三年前不曾伴驾,倒不知如何有趣热闹,不如妹妹说给姐姐听听?”
其实三年前她虽然没有伴驾,可是姐妹几人回去之后,有很长的时间,仍然沉浸在北行的兴奋中,时时拿来做为谈资,她又岂会没有听过?这会儿说来,不过是为了将孙灵儿的话引开罢了。
孙灵儿年纪虽小,可是也生性聪慧,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倒也不愿她为难,打起精神,说起三年前草原上那场夜宴的盛况。
此时御膳房已将酒菜送上,舞娘也已演起歌舞,众臣在皇帝面前奉承一番之后,又都转向次一席的十位公子,闹哄哄极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