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和二公子回说,十一小姐这里有事,怕一时不能出去,二公子更急,直说人命关天,万请相爷和十一小姐一见!”
卫东亭听到“人命关天”四字,不由一惊,大声道,“什么人命关天,不许胡说!”
莫寒月向侯氏一望,轻声道,“或者二哥当真有什么事?”
侯氏在这里坐这许久,早已不耐,说道,“他从外头回来,既说有急事,想来不会有假,横竖这里审不出个头绪,不如先瞧瞧他有什么事!”
卫敬行大急,见卫东亭起身,忙上前一礼,说道,“父亲,这里的事还未问清楚,难道罢了不成?”
八姨娘一见,也是放声大哭,叫道,“相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朋儿,你死的好冤……”
卫东亭被她一哭,只觉心烦意乱,说道,“如今无从查问工匠,待到查问清楚,自然还朋儿一个公道,你又哭什么?”
卫敬行向卫盈秀一望,咬牙道,“父亲,她既不说,自然要审到她说为止,岂能容她狡赖?”
虽说自幼对她有些敬畏,可是如今听说她竟然勾诱奴仆,被人当场抓到,才不得已下嫁,心中原有的敬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鄙薄。
不过一个奴妇而已,自然可以肆意审问。
卫盈秀大惊失色,尖声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卫敬行冷笑,一把抓住她衣领拖起,喝道,“说,工匠是谁?是不是你与他们串通?”
虽说卫盈秀已嫁,可毕竟是女子,此时胸前被他抓住,顿时又羞又恼,咬牙道,“放开我!”挥手向他打去。
“贱妇!”卫敬行低喝,一掌挥出,“啪”的一声脆响,给她重重一记耳光,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摆小姐的架子吗?”
原来,他是想立威啊!
莫寒月见此情形,不由眉目微动,眸底闪过一抹冷色,侧身向卫东亭道,“纵然要审,可也不争在一时,二哥哥那里……”
侯氏也皱眉道,“是啊,敬飞或者真有要事!”
卫东亭略一踌躇,见八姨娘又是一副要号啕大哭的模样,不由头疼,说道,“横竖这里已闹成这副样子,也不怕再多些事!”向小厮道,“你唤二公子进来罢!”
小厮忙连声应命,拔步奔出院子。
而那边卫盈秀虽然极力反抗,却哪里又敌得过卫敬行年少男子?早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命人绑起。
卫盈秀尖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爹爹,爹爹救我,母亲……母亲……不要……不要……”拼命挣扎,伸手要去抓卫东亭袍子,求道,“爹爹,不是女儿……不是女儿……”
卫东亭听的厌烦,后退一步避开,向她指道,“贱人,你既然做下,就要自个儿承担,趁早招了,也免得受苦!”
虽然说,他一向知道自己后宅姨娘、姐妹间少不了争斗,可是却从未料到,竟然会有如此你生我死的倾轧。
这一刻,又哪里还认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儿,想到的都是她勾诱奴仆给相府带来的羞辱,又设下陷阱,暗害姐妹给相府造成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