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峻微微一笑,将她身子转回,继续揉捏手臂的关节。默然片刻,突然轻声道,“你功夫虽说不好,手足也没有多少力道,可是那几套剑法在你手中使出,不知为何,竟然气度雍荣,有大家风范,我一直想不通透。”
莫寒月心头突的一跳,微微咬唇,低笑一声,说道,“啊哟,峻小王爷如此赞赏,臣女可担当不起。”
是啊,虽然她那一身功夫没有带到这具身体上,可是招式的拿捏,出招的气势,凭的却是她的感觉,又怎么会差?
她林中习武,宇文峻不止一次看到,对她这显然不该同时并存于一个人身上的特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此时说出来,本想求一个答案,听她笑言回避,不禁微觉失望。
只是,这个女娃的身上,又何止藏着这一个秘密?她不说,他又如何能够强逼?
低叹一声,也不再追问,却道,“经过这一场大雨,想来哈萨族的牲畜损失不少,赛马大会怕会延后。”
莫寒月点头,皱眉道,“既然草原上有这样的风险,怎么牧民们不会及早防备?”
宇文峻轻轻摇头,说道,“草原上的牧民不比我们有固定的房屋,他们为了牲畜,一向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纵有些防备,又能做到多少?”
莫寒月默然,隔了良久,才轻声道,“这草原看着如此美丽,不想生长在这里的百姓,竟然如此艰难。”
宇文峻点头,跟着冷笑一声,说道,“不要说如此偏避之地,就是我大梁盛京,百姓又何尝不艰难?”
自从宇文青峰登基,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他为了充实国库,苛捐杂税层出,在百姓身上压下沉重的包袱。只是重压之下,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也只能默默承受。
想到小康一家,莫寒月默然。
当初夺取江山,初临凤位,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也曾向宇文青峰进言。可是初登大宝的宇文青峰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哪里听得进去?她几次的强谏之后,换来的,是他的拂袖而去……
想到这里,莫寒月的心猛的一抽,双眸骤然阖拢,咬牙强压下心头的那一阵酸痛。
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强谏,因为她一次次的干涉朝政,才令他藏下杀机,对她下手竟毫不容情?
可是,那时她也是为了天下,为了江山,为了他啊!
难道,自己的一片苦心,到他那里,就成了侵犯王权吗?
听她呼吸变的萦乱,宇文峻不禁苦笑,在她背上轻拍,低声道,“是我一时失言,你不必在意!”
心里暗叹。怎么忘了,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娃,纵然她与众不同,身上有无数的难解之谜,又如何能明白这朝堂与百姓之间的联系,倒白白吓着她!
若这个话题接下去,谈论的就是朝政。这是他和她,都深藏心底,却又不愿轻易触碰的伤处啊!
莫寒月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困倦,侧身在石上躺下。
宇文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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