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盈秀大吃一惊,颤声道,“出府?”
此刻自己这副样子,往前院去,岂不是会被许多人瞧见?
鱼儿却像是没想到此节,点头道,“幸好这里离前院不远,送出三小姐,奴婢还有差事呢!”不但不停,反而走的更快。
卫盈秀咬牙,却又无法阻止,只能暗暗盼望这个时辰前院里的奴仆也在歇息,等她出府上了马车,就可以躲到衣裳干了再出来。
再走一会儿,前边已是垂花门,鱼儿福身为礼,说道,“三小姐快去罢,奴婢还要回去办差!”说完辞过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从垂花门出去的甬道倒有一半没有被树荫遮挡。卫盈秀已顾不上小厮惊异的目光,忙奔到太阳底下,盼着衣衫快快晒干。
小厮倒也不催,任由她将衣裳晒到半干,匆匆收拾,才带着她往府门去。
果如卫盈秀所愿,整个前院里也是寂静无人,只有大门口守着的四个小厮缩在门廊里打盹。
卫盈秀悄悄松一口气,垂头瞧瞧身上,衣裳虽然没有全干,可已不再裹在身上,忙再整理一下鬓发,匆匆出府。
正是正午时分,虽说靖国公府前的街道生着不少大树,可是骄阳直晒下,并没有多少阴凉。
卫盈秀见胡二和车夫正各自靠在一棵树上打盹,忙过去唤起,皱眉道,“你们倒自个儿躲清凉,却将马车晒在日头底下,回头十一妹妹乘坐,岂不闷着?”
重要的是,她也要一起乘坐。
胡二抬头,见她长发微乱,衣衫竟然半湿,虽不裹身,从下向上望去,却恰见透出玲珑身形,不禁一怔,目光不觉停在她的身上。
卫盈秀见他无礼,不觉暗恼,喝道,“看什么,还不起来!”
胡二一惊回神,忙爬起身来,问道,“这大日头底下,怎么三小姐又出来取东西?”心里暗暗感叹。都说自家那位十一小姐是个傻子,可是折腾起人来可当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卫盈秀抿唇,说道,“十一妹妹这会儿歇下,说是备下衣裳,歇晌起来送去就好!”
胡二点头,说道,“那总要一个时辰,三小姐跑这许多回,想来累乏,还是歇歇罢!三小姐可曾用膳?”
卫盈秀被他一提,这才想起,自己一早跟着莫寒月到前头,侯氏的屋子里素来只有莫寒月的早膳,她只能在那里眼巴巴瞧着。
而处置完府里的事务之后,就径直赶来罗府,方才的午膳,也没有人相让,竟然是这大半日水米未进,加上来来回回跑这许多趟,刚才又闹出那么一场,顿时觉得前胸贴后背。
胡二看到她那神情,知道当真没有用过,忙道,“不如三小姐就在车里歇歇,进些吃食再去!”殷勤替她放下踏脚,请她上车。
卫盈秀回头向罗府府门一望,想着刚才一幕,实在又不敢再试一回,只得无奈一叹,向胡二道,“你可曾带水?”这么一番走动,早已觉得焦渴难忍。
胡二连忙点头,从车上解下水葫芦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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