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侯氏一顿,略略一想,说道,“嗯,要说这些姐妹里,她性子最是端稳,该是个会持家的,可惜!可惜……”
可惜她无福,分明有个亲哥哥能支撑相府,却偏偏死了,那二姨娘又是个不省事的,断断不能抬举她的女儿。
莫寒月听她话说一半不说,约略明白,不急不缓,替她将镯子等饰物戴好,伴着一同向前院来,才轻声道,“十一虽说请她相助,断断不敢将要紧的事交去,母亲放心就是!”
虽说一样是卫东亭的女儿,可是庶女本就是半主半奴的身份,如今莫寒月指使一个庶女办差,也并无不妥。
侯氏听的点头,侧头向她望去一眼,说道,“瞧不出,你倒是个知道轻重的!”说着话,心里有些迷糊。身边儿这个言辞恰当的女娃,就当真是从前的那个傻子?
或者,她并不是当真傻到哪去,只是自己从前不愿她到身边儿,没有瞧清楚罢了!
进入前院儿,依例问过事务,将回话的人打发出去,最后金娘子才捧着几张单子过来,先向莫寒月一望,才道,“夫人,这是今年小姐们夏装的单子,另有姨娘、丫鬟们的衣裳,公子们所用物什各自所用的银俩。”
侯氏接过,略略一翻,皱眉道,“怎么较往年多出许多?”
金娘子忙道,“回夫人,主要是多出小姐们一项。”
侯氏点头,转头向莫寒月问道,“十一,为何多出这许多?此事交给你,你就没有问过往年的规制?”
莫寒月不急不慌,福身回道,“回母亲,十一问过,可是如今不是往年可比,所以较往年翻上一倍!”
侯氏皱眉,说道,“往年你二姐姐在府,如今少了她,该当减免些才是,怎么反而多起来?”
莫寒月道,“母亲,往年也只二姐姐与别府的小姐们来往,多几套衣裳。自从去岁中秋,各府的庶小姐们受了皇上的恩旨,如今也是常来常往,如果还是依往年的规制,岂不是丢了相府的颜面?”
花钱事小,丢脸事大。从当初卫盈舒失去鼻子侯氏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位夫人在意的只是自己在人前的风光。
果然,侯氏一听说到相府的颜面,立刻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相府的女儿出去,岂能在衣裳上差人一等!”算是应下这一项,又向后翻,问道,“丫鬟们的规制怎么也高出许多?”
金娘子见莫寒月几句话,侯氏就将最大的一项应下,心里暗喜,听她问到,忙回道,“回夫人,丫鬟们大多仍依原来的规制,只是小姐们随身的几位姑娘,平日里也要带出去走动,才各自多添两身儿罢了!”
这也是相府的颜面!
侯氏点头,再向后翻,姨娘、公子们倒并没有大的出入,只是在用度上稍微宽松些罢了,心底暗想是这位十一小姐刚刚理事,要收买人心,倒也并不说穿,点头应下,吩咐习妈妈取对牌支银子。
虽说习妈妈知道莫寒月将管事的几人叫进园子去,内里的详情却并不知道,一听说竟然多出这许多银子,不禁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