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景澈不敢去看身后叶暮笙的表情,只是握紧手中的剑柄,一字一句认真道:“景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但殿下他是无辜想,他更没有把景澈当着奴才使唤。”
入宫前,他以为他会遇见那个很难伺候的主子,已经做好了被打骂欺辱的准备。
可是却没有想到,那粉雕玉琢撑着红色油纸伞,披着白狐披风的小殿下,就这样冒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走入他的世界里。
从小到大,殿下基本上都没有给他过黑脸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个给他。
吃饭的时候,会拉着他一起吃,每年到了换季的时候,更是把一堆做工精致的衣物送到他面前,生怕他没有衣服穿……
甚至那怕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身份卑微的侍卫,殿下也愿意雌伏在他身下,为他解决生理带来的难受。
目光触及到手上的宝剑,以及那粗糙的剑穗,景澈不由自主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样可爱的殿下,怎么可能把他当着奴才……
然而何江愁却不知景澈和叶暮笙私下的这些事情,听见景澈这么说,反而愈发气愤,颤抖着手指,冷声道:“他是无辜的?那澈儿你跟我说说,益国宫中的宫人他们无不无辜!”
澈儿简直就是被这个太子蛊惑了心,怪不得不愿意复国了!
听见何江愁这么说,景澈脸上的浅笑瞬间消散了,对上何江愁不悦的视线,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师父,那些宫人的确无辜,可他们与殿下无关。”
见景澈一再维护着叶暮笙,何江愁冷笑道:“无关?可这与他父亲有关!我可不管这些,今日这太子的命我要定了,要怪便怪他生错了身份!澈儿,叶炫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人,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太子蒙蔽了双眼!”
若不解决这个太子,澈儿定不会醒过来!
想到这里,何江愁话音刚落,就不顾一脸哀求他的景澈,直接对身旁的几人说道:“父债子还,今日叶炫的儿子就在这里,你们去把他给我杀了!”
“是!”
“师父!”瞧见那几个人朝这里走来了,景澈担心他们真的会对叶暮笙不利,直接打开了剑鞘,护在了面前。
目光扫过那泛起寒气的长剑,景澈背后的叶暮笙心里很感动,却更多是心疼两面为难的景澈。
而何江愁见到景澈的拔剑了,眼底涌起了冷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景澈,咬牙切齿道:“澈儿,你为了仇人的儿子,如今还要对自己人动手?”
澈儿几日的一举一动,简直太让他失望了!
看着从小养育自己,对他抱有很高期望国师,对自己露出了失望的目光,景澈心底突然袭来了阵阵抽痛,摇了摇头头无奈道:“师父,景澈不想对您们动手,可是……”
景澈话一顿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可是景澈曾经发过誓,不会别人伤着殿下的一根发丝,否则便天打雷劈。”
或许曾经发的那毒誓有一丝是为了换取殿下还有皇后的信任,可随着朝朝暮暮的陪伴,他早就把那毒誓当真了。
既然想要伤害殿下是师父,是他益国的将士的,他也同样会为了殿下,拔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