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欠了虞尚云一个人情也就罢了,若是让大魏也欠兆国的人情,那就真的不像话!
所以梁辉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只能暂时隐忍了下来。
梁鸿咬着牙愤愤道:“难道真的就要让姜必武这个畜生逍遥了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他叹了叹气,瞧着那被刨开的祖坟,心里也是按奈不住的悲愤,可是他不能失了理智,否则只怕会跟着梁鸿一起,做出不经思考的大事来。
梁鸿抹了一把脸,又恨又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梁鸿瞧着这祖坟心里那个窝火,被梁辉拉着,冷静了不少、
细想想,原也是梁辉说的那个道理,于是便沉静了下来,开始吩咐人去修整祖坟。
梁辉担心梁鸿会冲动,所以将他拉到一旁,叮嘱道:“这儿交给我来督办就是了,你得领兵回兆国一趟,到时咱们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再另行商议。”
梁鸿凝着那坟面色沉重:“你是担心我会对姜必武那个畜生动手?你放心,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光复大魏与梁家,至于旁的事情,咱们哪怕日后再算帐也不迟。方才,原是我太冲动了。”
见他这样说,梁辉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二弟,你若是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你也知道,四弟妹也是着急红杏,既然见了红杏,你赶紧将她带到四弟妹的身边去,想来,若是得知红杏平安,于她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梁鸿闻言点了点头,这红杏对于梁家和徐若瑾有多忠心,世人皆知。
徐若瑾担心红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见了红杏,倒也是个好消息。
只是,梁鸿有些犹豫:“大哥,红杏怎么只她一个人,孩子呢?”
梁辉将碑扶了起来,扫了眼正在布置祭台的方向,朝梁鸿道:“你先领着她回去,由她再行定夺吧,咱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些话总归也是不好问,她若是愿意说,也定早就与我们说了,不必等到现在。”
梁鸿觉得这话也是在理。
那边的祭台布置好了,梁鸿与梁辉便过去拜祭先祖。
梁辉手执三根香,朝诸先祖沉声道:“梁家列祖列宗在上,我兄弟二人必会以小人之血来让诸位先祖安息。”
梁鸿凝着那香炉子,气得不行:“我必要用姜必武的血来祭奠你们,给你们报仇!”
叩了头,见了礼,梁鸿便离开了梁家寨,回了兆国的皇宫。
皇宫里徐若瑾正在屋子里看帐目,她妊娠反应越发严重,心绪不佳,整个人都憔悴不已。
外头有宫人过来,见了徐若瑾,温声道:“郡主,梁二爷求见。”
徐若瑾拔弄着手中的算盘,闻言有些诧异:“二爷?他不是去七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那七离离这儿原也不算远,若是骑马,费上一日的功夫,也就回来了。
她只是有些意外,怎的回来的这样早?
“让他进来。”
梁鸿得了人引见,抬步便进了殿,边走边朝徐若瑾笑道:“四弟妹,你猜咱们征战的时候遇见了谁!”
徐若瑾将帐目做了个笔记便搁了笔,瞧着那小得意的梁鸿狐疑道:“七离怎么样了?”
在七离除了姜必武还能遇见谁?对于徐若瑾而言,倒是不曾觉得意外。
梁鸿的脸色微沉了沉,朝徐若瑾道:“别提了,那姜必武眼看着打不过咱们,马上辙了兵,七离那是死守着,我大哥又不想打七离,只夺回了梁家寨,不过好在这一次还是有收获的,你看这是谁。”
他指了指身后躲着的,一副婢女打扮的红杏,眼底添了几分笑。
徐若瑾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热泪盈眶的红杏,整个人瞬间便怔住了,喃道:“红……红杏?怎么瘦了这样多,瞧着也是憔悴。”
红杏扑到徐若瑾的身旁跪下,痛哭不已:“郡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对不住你,郡主,你打奴婢骂奴婢,奴婢绝无怨言!”
徐若瑾瞬间泪眼朦胧,她近前扶起红杏,感概不已:“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红杏,你怎么这么傻!你若是在我身旁,我还能护着你,可是你若是离开了我……没事,回来就好,回涞就好。”
红杏痛哭不已,自责道:“是奴婢无能,若是奴婢当时能够杀了姜必武,想来也不会有今日之大错了!郡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啊!郡主,这些日子,奴婢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郡主。”
徐若瑾捏着帕子替她擦着眼泪,温声道:“红杏,只要你回来就好了。”
看着红杏自责和憔悴的模样,徐若瑾的心也是疼的,这个傻丫头,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徐若瑾一直相信一句话,若是你知道当初的她,或许就会原谅现在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