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烧死的却只是她自己,那头狼不知道日子过的多逍遥!
而这一切,本该是她的,她若是没有贪念,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原也是不错的,可是偏那些人要逼着她!
良妃将这一切的罪孽都顺势推到了方子华的身上,而将她自己妆化成了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一个。
腊梅扶着良妃去歇息,安抚道:“眼下还是要等皇上过来了,娘娘才好与皇上说。”
良妃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想起的处境拜那两个人所赐,良妃的心里便扎着一根刺,日夜难安!
而那一头,德妃悄悄的偏门走了出去,夜里的风雪大,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加上柳芝刻意向她那守门的小姐妹提了两句,德妃就好像不曾来过一样。
柳芝扶着德妃走在长道上,风雪极大,吹得人几乎要站不住脚,柳芝担忧道:“主子,的风雪太大了,不如咱们寻个地方先避一避。”
德妃抱着汤婆子,温声道:“这般一避不知道要避到什么时候去了,看这天色,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到时雪越下越大,再回宫去就难了。”
柳芝只得扶着德妃一步步的往宫里走,待回了宫,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柳芝熬了姜汤端了给德妃,呼着手叹道:“娘娘,这外头的雪跟要吃人似的,分明白日还是晴空万里的。”
德妃捧着姜汤喝了两口,抬头问柳芝:“你可喝了?”
“奴婢先前给娘娘试汤的时候就盛了小半碗,已经试过了,娘娘快趁热。”柳芝跟的这个主子待她也是极好的,所以也造就了柳芝格外忠心的一幕。
在这样的深宫里,无论是好主子还是好奴才,就都是随命去的,很少有像德妃与柳芝这般相互信任的存在。
德妃饱了大半碗,才将碗搁了,笑道:“不管怎么说,这封后大典今日也算是完成了,晴空万里的天,倒像是上苍给皇后娘娘赐的恩惠一般,咱们也算是了一桩事,松了一口气了。”
柳芝端了碗搁在一旁,替德妃拍去斗篷上的雪,笑道:“可不是吗?先前听说皇后娘娘的身子不适,今日瞧着倒也还好,只是没曾想在宴上被一群大臣气的不轻。”
德妃垂眸,端了茶盏吹了吹,茶香扑面而来,这样的温暖与殿外的寒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娘娘将这未来的太子交给镇国公,原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本宫倒是觉得,这皇后娘娘既然信任镇国公一家,想来也是有原因的,若是单独让小皇一个人呆着,只怕必会受人所伤,皇后娘娘与皇上就这么一个嫡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真的完了。”
悔之晚矣,所以还不如趁早防范。
柳芝狐疑道:“奴婢听闻镇国公意图谋反,这件事情在宫里头都传开了,主子,您也信镇国公?”
德妃搁了茶盏,也没喝:“镇国公若是有谋逆的想法,早就实施了,如何会等着这群大臣来弹劾他?”
以镇国公的本事,说句难听的,便是想当皇上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是轻而易举。
可是这么多年了,镇国公就一直都没有怎么变过,又何来谋逆?
从某个程度上来讲,这德妃其实还是比较相信徐若瑾与楚云秀的,也证明了,她其实没有跟错队伍。
柳芝端了泡着玫瑰花瓣的热水过来,朝德妃道:“原也是有道理的,奴婢也觉得,镇国公不会那样,今日这封后大典,奴婢瞧着,似乎比先皇后的还要盛大呢。”
德妃轻笑道:“皇后娘娘是由瑜郡主与熙云公主搀扶着,身后托裙的又是未来的太子与太子妃,怎能不盛大?对了,你明儿早些唤本宫,本宫要赶在皇上上朝之前见皇上一面。”
柳芝取了帕子过来,站在一旁,瞧着泡手的德妃,温声道:“近来皇上都在陪着皇后娘娘,这样大的雪,奴婢去熬汤的时候便听人说了,今夜大雪,大臣一个个又是醉熏熏的,所以便不上朝了,有要事晚些去御书房议事就是了。娘娘,您也用不着赶这样大的早。”
这大清早的去将这良妃的事情告诉夜微言,这不是给夜微言找不痛快?
柳芝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凶险。
德妃洗了手,柳芝取了脂膏替德妃护着手,笑道:“娘娘只管安心的睡着,奴婢明儿待太阳出来的时候再唤娘娘,这外头的风雪大着呢,咱们回来的时候雪都已经淹过小腿肚子了,眼下还在下着呢,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了。”
德妃护了手起身,她在这碳火旺盛的寝殿里呆着,只觉得全身暖和,先前受过的冻,那种连呼吸都不顺畅的冷,已经没有印象了。
只依稀里记得有些难受。
德妃热得差不多了,便推开窗,窗外的鹅毛大雪便扑了进来,德妃朝柳芝吩咐道:“这样大雪,想来梅开的是最好的,你到时去剪两支,插了瓶给皇后娘娘送过去,若是皇后娘娘醒了就来告诉本宫。”
柳芝提了一盏八仙灯,朝德妃笑道:“娘娘,咱们自己的宫里也该插些梅花才是。”
德妃取了披风系上,朝柳芝笑道:“走,咱们自已宫里也摘几朵。”
二人便出了内殿,提着灯盏踏雪寻梅,于风雪交加的夜里,二人也只匆匆剪了几枝含苞欲放的回了殿。
柳芝不由感叹:“这样大的雪,娘娘明天可得晚些起才好。”
德妃将梅插了瓶,朝柳芝吩咐道:“这梅,若是衬了那唐烧的瓷瓶最是好看,你明日拿那两个瓶子插上梅花,替本宫送过去。”
柳芝搓着手在碳盆边灶着火:“这天是真的冷。奴婢已经将那两个瓷瓶拿出来了,明儿插了花就让人送过去。”
夜深了,时辰也不早了,德妃插了瓶将花瓶抱到床边搁着,也就睡下了。
柳芝准备了德妃明日要穿的衣袍,又将这内殿中的东西一一归位,这才在床边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