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笑道:“本宫确是觉得腹中偶有不适,只是也须得等到姐姐的身子好些了,再有劳医正为本宫诊治。”
叶荷朝医正道:“大人,是奴婢的主子近来身子不适,也不知怎的,额头烫得厉害。”
医正磨磨蹭蹭的挪了过去,到底也是上了年纪了,行动起来相当的缓慢,看得旁人是心肝俱堵。
到了床边,医正摸了摸她的额头,猛的便缩了回去,这会子的速度倒是不慢了。
“此……此乃高热之症,有劳娘娘将手伸出来,待臣把把脉。”
徐若瑾将楚云秀的手拿了出来,摆在手枕上,顺手便下了纱帐,挡下了楚云秀紧张的表情。
医正莫着山羊胡,朝楚云秀狐疑道:“这,当真是好生奇怪的脉象,心律不齐……”
一个大殿里数双眼睛盯着医正,徐若瑾最是着急:“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身子烫成这个样子,总归是要降一降温才好。”
医正摆了摆手,摸着胡子直皱眉:“这样的病症,臣行医多年从未遇见。”
良妃揪着帕子,瞧着夜微言,一双眼睛差点就要哭出来了:“皇上,这可怎么办,这可是臣妾的姐姐,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臣妾可怎么活啊,擎儿还那样小,瞧着怪可人见的,到时候若是让旁的妹妹们抚养,臣妾也不放心……”
徐若瑾扫了眼良妃,恨不能将她丢出去:“如今贵妃娘娘还躺在床上,你哭哭啼啼成何提统?若是止不住你的眼泪,那就出去哭!”
良妃顿时被她堵得面色发白:“你,如今姐姐已经这样了,我连哭都不能哭吗?说着与姐姐多好的感情,如今姐姐这般了,你却一滴眼泪,一个伤心的表情都没有,依我瞧着,最无情的就是你了。”
徐若瑾守在床边,冷斥道:“我可比不得良妃心善,便是路边的蚂蚁死了也是要哭上一哭的,如今我只盼着贵妃能好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她周全,你这哭丧的眼泪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
良妃脸色被气得铁青,瞪着徐若瑾咬牙切齿:“你,你太过份了,怎能这般说本宫。”
徐若瑾扫了她两眼,见她梨花带雨咬着唇一脸委屈,顿觉解气:“我说你什么了?良妃娘娘,我可不曾说过您半句坏话,皇上可在这儿看着呢。”
良妃咬牙瞧向皇上,皇上虽平时纵容良妃,哭一哭闹一闹的,但是那是夫妻之间的小情绪,若是在这样的场合拿上来,那就当真不是个事儿了、
夜微言只拍了拍她的手,敷衍得格外随意:“爱妃,如今你还有着身子,要稳着些情绪才是。”
良妃捏着帕子,极是委屈:“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原也是担心姐姐,我这一着急就容易胡思乱想,也不知姐姐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了,瞧着臣妾真真是着急又上火的。”
夜微言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想来良妃也是累了,先行回宫去吧,待贵妃有了消息,朕便派人去知会你一声。”
良妃心头一跳,皇上这对她生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