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心,沐太妃一定会被平安寻回来的。
可是宫中的排查一刻也没有放松。
三宫六院,所有的太妃甚至太后宫里,七司三院,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照着内务府的花名册都挨个清点了,蝇营狗苟的事倒是查出不少,可是人,却并没有多的。
在宫外,左磊综派去的巡捕衙门的人暗自跟踪调查林府和肃郡王府的人,也是一点痕迹也没有找到。
当真是奇了怪了!
林芷萱这几日白日里与几位公主王妃去肃郡王府帮着张罗魏延亭的婚事,魏延亭也是一直在林芷萱一众人身边,并没有与旁人接触。
只是时常魂不守舍,面带愁容。
问他,只说担忧母亲,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歹人抓取,能不能平安无恙地救回。
情真意切,而王佩珍一劝他若是如此伤心,就略微放放成婚的事情,魏延亭却又是一番为了梁大姑娘一定要负责任的模样了。
魏延亭的婚事一日**近,宫里宫外都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宫苑深深,整个皇宫按照规制,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记录在档,只有仿佛被人永远遗忘的冷宫,冷清中却隐隐藏着一阵阵的躁动。
那些有罪的先帝妃嫔,甚至太祖皇帝的妃嫔,有许多死了,却竟然也有零星的几个,硬生生在这样的地方活了下来。
寒冬腊月,草堆中窝着一个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那当中,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两鬓斑白,面容枯槁,可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冷宫紧锁的宫门,眼神从恍惚继而坚定,终于忍不住险些冲了出去,却被一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一把拉住:“你要去哪儿?”
她的声音仿佛破铁的摩擦一般冰冷刺耳,听在人耳中,莫名的恐惧,只一句话,就仿佛将那个冲动的女人唤醒。
“我……我要出去!如今,我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罢了!依旧不见天日……”
“呵,”那个老人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你想见天日,就耐下性子来等着!不要让我们的努力白费。”
女人也同样以嗤笑回应她:“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在这种地方窝囊一辈子!”
闻言,老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女人鄙夷地看着那个疯妇,却不曾想老人忽然停下了长啸,一把抓住了女人斑白的头发。
“啊!”女人尖叫一声,被老人的大力抓的头向后仰,两只手想要扒开老人抓着她头发的手,那老人却已经俯身逼近过来:“可是我,会赢!而你,终究会输!没用的东西!”
说着狠狠地松开了她的头发,却扯得那女人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女人的气焰仿佛没有方才那样嚣张了,只是依旧十分的不甘心,却有些颤抖地问着:“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老人躲到一边的草丛中取暖去了,只漠然地道:“等你儿子什么时候开了窍,长了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