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夜晚地方更是滴水成冰,没有温暖的火炕不足以抵御夜间的严寒。
终于在黄昏前整理出五间厢房,并把火炕灶台垒起。五间厢房三间作为家丁们的住房,一间是陈越和杨正平的住处,另外一间则是厨房,冯氏母子也住在那里。
把物资从马车上卸下来,放入房间。冯氏站在灶台前,为大伙做起了晚饭。大米加干肉盐巴熬制的米粥,香味直扑鼻端。冯氏的儿子小宝蹲在灶台里,往锅下添加些干柴,一双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不时的盯着冒着蒸汽的大锅。
天黑之前,杨正平带人赶了回来,带回了附近数里之内的详情。在西山巡检时附近原有十多个村庄,其中以西山镇最为繁华,可是数年前的清军入塞抢劫,这里的乡村惨遭劫掠,大部分乡民或被屠杀,或被抓到了关外为奴,几乎十室九空,只有少部分人逃入山上躲过一劫,在清兵退回塞外之后才陆续回到家乡。
然而经历了一场浩劫之后,大明的各级政权几乎全被摧毁,府县官员差役被屠杀一空,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各地的巡检司也几乎荡然无存,没有了官府的管制,各地强人土匪横行,三五成群,几十人一伙儿,很多时候很多百姓也分不清是民是匪,地方豪强也纷纷结寨自保,局势混乱不堪。
“总之一句话,这里局势很乱!”杨正平总结道。
“哈哈,乱了好,咱们巡检司的职责不就是缉拿匪盗、绥靖地方吗,局势混乱才有咱们的用武之地!”陈越哈哈笑道。
“可是,咱们这些人对付一般的匪盗还行,若是清兵前来呢?咱们这点实力可远不是清兵的对手。”杨正平担忧的道。
“呵呵,杨大哥不用担心,清兵这次是不会来这里袭扰的。”陈越笑道。
“哦?何以见得呢?”杨正平惊疑的问道。
“杨大哥请想一想,清兵入关的目的是什么?”陈越问道。
“当然是强掠金银财富人口了,听说关外苦寒之地,穷得很,这些该死的满人靠着抢劫我大明的财富才壮大了起来。”杨正平想了想,道。清兵已经数次入关抢劫,却没有试图占据大明的土地,可见他们的目的就是抢劫,是一群可耻的强盗。
“杨大哥说得对,清兵入关就是为了掠夺我大明的财富。可是这里在数年前已经被抢过一遭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你说清兵怎么会再来这穷乡僻壤呢?
从京师往南,河间广平、大名东昌,乃至兖州,地势平坦适合铁骑驰骋,俱是我大明膏肥之地,既没有雄关险隘,又没有朝廷重兵据守,清兵肯定会鼓噪而南,绝不会再向西来这穷乡僻壤。”陈越声音渐渐加大,既是为了分析清军的意图,也在安抚属下这些家丁。跟着陈越离开北京来到这里,所有人都心惊胆颤,生怕遇到清兵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