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拼命,让后面的人愿意跟上。
“.....大家是为了活下来而留在这里的,他们每一次行动都会评估自己的安全性,想要让他们尽力,就要营造适应他们需求的环境,你要他们离开安全区域主动进攻奥斯人?或许能够勉强做到,到也要做好出现溃逃的可能性,一旦出现,那是绝对无法接受的,等于宣告我们的完败......”
从一开始,路平安的位置就摆的很正。
直接指挥调度一场全面战争?自己既没有这个权威,也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环境。
他只能引导大势,争取一个最适应自己这边的环境,让所有人自发的为自己的生存而战。
“.....不急的,你看,他们现在都在这个营地里,他们也逃不掉的,只要奥斯人敢上来,双方都必然会不断放血....咳,我们的人会展现出一个东国人应有的勇敢和善战。”
战场发展到这个模样,本来就是路平安布的局。
这就是摆明了的请君入瓮,自己这边,还多出了一个“破釜沉舟”......在双方已经不可能接受俘虏的当下,断掉了所有人的退路,他们自然会成为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战士。
他无法命令所有人,但却可以让所有人为了自己活下来,而在他期望的条件下战斗。
“......巷战?”
“嗯,也可以说,是战壕战。”
“难怪你一开始就说,不惜代价也要敲掉那些炮兵和空军。”钱少校恍然了。
他是知道的,这其中还有一个后续方案,如果奥斯人那边的反应迅速的话,路平安这边的精锐会不惜代价强行攻击炮兵阵地,路平安自己都准备亲自上场。
“他们在的话,壕沟战就是个笑话了......”路平安微笑着,二战也是因为轰炸和火炮的发达,让一战的壕沟、铁丝网战术逐渐失去了威慑力。
这个时候,路平安不仅是对钱少校说的,也是对指挥部其他人说的。
他需要统一一下思想了......那种独谋的智者往往只存在传奇故事中,要想让指挥部的策略得到更准确的执行,需要更多的理解者、支持者、执行者。
“.....从一开始,你就不看好野战吗?”
“废话,野战打的赢,我们就不会被逼到这个角落了。”
“我们的人更强,单兵力量.....”
“和奥斯人的雇佣兵相比,我们的组织性就更差,和那些安保部的职业战士比的话,只是一群散兵游勇,一碰即散的那种。”
把所有人放入这个“绝地”,也等于直接放弃了战争的主动权。
钱少校思量了一下,也能够理解了。
他其实不是不懂,而是他在军队里待久了,习惯了上令下达和不畏牺牲,是真的没想到那些散兵游勇的下限有多低。
真的离开掩体,直接来个正面对决的话,自己这边大概会立马出现大量的逃兵。
为了求生而鼓起的士气,在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也会散的更快的.....即使他们明明知道那是慢性死亡,只有出现了第一个逃兵,想起“为何我不能逃”的他们,会迅速完成大溃逃。
这并不是东国人的探索者不够强不够勇敢,而是他们本来就是过来发财找工作的民间人士,逼着其参与战争已经是强人所难了。
那么,要让其尽可能的发挥战力,只有营造一个他们没有后路,只有拼命才能活下来的环境了。
钱少校看了看沙盘,那连绵而上的上山路,已经修建成了现实中的壕沟迷宫,其中点缀着一个又一个的神骨掩体。
当敲掉了远程火力和空军后,想要打下这个要塞,只有正面冲破这些迷宫。
而其中每一块掩体下,都挤满了职业者。
“.....会死很多人的。”
“呵,说的像是用其他办法,不会死的更多一样?只要战线崩了,所有人都会完蛋。”
路平安微笑着,左右环顾了一下。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和其他选择.....我们赢,所有人活,我们输,所有人死。”
这一刻,所有人看路平安的眼神之中,多出些尊敬的同时,也隐藏着畏惧。
他,从一开始就等着最残酷的消耗战和血肉磨盘。
他,等着那些奥斯人无奈的冲上山头,然后每一寸每一步的厮杀。
他,等待着死亡和哀嚎,等着群山中的壕沟被尸体填满......
在所有的选项中,路平安选择了最被动的“什么都不做”、”等着奥斯人攻上来“,却是最残酷而有效的选择。
“你们才知道吗?呵,从不选择正面野战那一刻起,这就是必然的。难道你们还指望那些家伙主动走出战壕?”有人,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却什么都不打算说。
“还真是黑武士,有够狠的......”有人,滴咕了一句,然后开始整理情报。
“.....但这,却是胜率最高,幸存者最多的战法。”有人,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去调度后勤去了。
“这不是很好吗?看奥斯人够狠,还是我们够狠!狭路相逢勇者胜!”有人,却在哈哈大笑,然后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