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今年已满十七岁,两年前便定好了亲事,只等明年择日完婚。
族学的筵席换不换,学生们今后是跪坐还是板凳坐,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因此她不仅没有半点儿感动欣喜,反倒深觉长辈们太过偏心,丝毫没将她的脸面和感受放在心里。
若不是理智尚在,沈云溪这会儿恐怕已经拂袖而去了。
但其他受益者却没想那么多,上课能不跪坐,简直就等于去掉了他们身上一道最为沉重的枷锁。
年长些的尚且比较克制,只是忍不住露出笑容而已。
年幼些的,比如长房的嫡出五小姐沈云燕,庶出的七公子沈庆岳,还有三房的八公子沈庆豪,都欢喜得从椅子上蹦到了地上,手舞足蹈起来,完全忘了先生们礼课上讲的那些规矩。
就连庶出二人组也忍不住心生欢喜,当然,欢喜之余,更多的却是不忿: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仗着祖父祖母的恩宠,竟对沈氏族学的规矩指手画脚,简直没教养!
国公爷虽然被说服了,但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
跪坐对他来说,更像一种仪式,一种象征,一种缅怀,如今自己亲口下令取缔了,心情多少有些沉郁,国公夫人对自己的老伴儿知之甚深,当即对一众小辈道:“都回去吧,早些用晚膳,留点儿时间温书。”
小辈们纷纷起身告辞,姜翎也一样,行礼告辞后跑得飞快。
今日便是药浴的最后一日,泡完之后便可修炼姜家的武功秘籍,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而且,她也急于想知道,如今这幅躯体,练武的资质到底好不好。
毕竟,药浴只能改变体质,使其更适宜练武,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资质。
不然,前世的姜家就得武林高手遍地走了。
当然,资质不好的人,也是可以练武的,只是注定会走得慢,而且走不远罢了。
回到秋水苑后,姜翎趁着天色还早,索性在晚膳后便把二十篇描红给写了,又把礼课周夫子布置的《文王世子》上半篇背下来,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后,这才心无挂碍地开始泡药浴。
至于那根闯祸的插销,姜翎今日一早就让人拿去改小了,不可能再发生没力气拔不出来那样的事情了。
插上插销后,姜翎宽衣解带,步入热烫的药液之中。
随着体质不断完善,每次药浴的疼痛强度会随之降低,第三次药浴的疼痛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但就是这药汁的臭味吧,它依旧是生命难以承受之臭。
而且当身体的疼痛减轻后,反而越发能感受到那股恶臭,简直令人作呕。
好在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了!
忍耐近一刻钟,待药液变冷后,姜翎才从木桶里爬出来、稍作清洗、穿衣裹斗篷,拔出插销,回到正屋,在月秀和珠翠的伺候下重新沐浴更衣。
穿好衣裳擦干头发,她吃了一大碗猪肚炖鸡,填满了自己空落落的胃后,便打发珠翠回自己屋去休息,只让月秀留在起居室值夜。
然后,她便盘膝坐于床榻之上,开始运转姜家心法。
姜家的武功秘籍分为两个部分,其中之一便是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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