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突击集训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本来还有一些士兵暗暗嘀咕,但等他们看到从主帅水溶到下面的各位将军都亲自跟着一起训练,顿时没有什么杂音了,往日里哪有几个将领能做到同甘共苦啊,一个个还不是帐篷里悠闲的喝着小酒。
此时,每一位士兵都深切的认识到他们这位新来的大帅是个狼灭,普通的狠人顶多对下面严厉,而这位对自己都那么狠。
惹不起,惹不起,遇到这种顶级的狼灭,谁也不敢大声哔哔啊。
再一看辕门上挂着的那些人头,骇怕之余,众人也更加有动力了。
往日压榨他们的都灰灰了去了,如今有大帅在,虽然日子辛苦了一点,上司严厉了一点,但是他们再也不怕被人克扣欺负压榨了。
严厉的训练,充足的肉食,再加上酒肉和银两作为赏赐,本来这乐洲卫就是见过血的老兵,整顿之下,很快就有模有样了。
水溶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踏上了归途。
站在北静王府的大门前,水溶还有些近乡情切的忐忑之感。
“傻站着干什么呢?”
水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芙蓉面,一时间有些怔怔的。
“我在看我的织女星!”
黛玉忍俊不禁:
“我若是织女,那你是什么,牛郎吗,谁又是银河和王母娘娘?”
水溶连忙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可不想当牛郎,有歧义不说,还是个渣男。
“不要不要,牛郎可配不上织女,我当喜鹊如何,喜鹊有翅膀,能自己飞过银河。”
黛玉嘻笑着打趣:
“那不得了,今日是喜鹊迎门了。”
一来一往的斗了两句嘴,水溶也没那么呆愣了,自然的牵住黛玉的柔荑,羊脂白玉一样冰冰凉凉、触手温润,还有粉嫩嫩显得有几分可爱的指甲,都让他心中一动。
“别有参商之阔,天路高邈,怀恋反侧,如何如何?今终得偿所愿矣!”
黛玉微微侧过脸,面上的轻笑如春烟杨柳,红梅暗香,让水溶醺醺欲醉,仿佛溺在了这夕阳的霞光之中不愿醒来。
“思欲抑六龙之首,顿羲和之辔,折若木之华,闭蒙汜之谷。知君安好,岁月静默,我亦安然。”
一番互诉衷情之后,水溶和黛玉双双脸红,水溶不得不转移话题,和黛玉说起乐州马市的事情。
“咦,你要去吗?”
水溶发出低沉的笑:
“嗯哼,你可是北静王府的女主人,北疆地位最高的诰命,接待那些别国来人,舍你其谁啊!
只是不知道,玉儿愿不愿意辛苦辛苦,帮我这个忙?
更何况——”
水溶怜爱又带着歉意的抚了抚黛玉的面颊:
“我忙着各地去巡查,是来了北地,都没有带你出去转一转。
咱们这次去乐州,可以一起去打猎,正好松散松散筋骨。”
黛玉笑道:
“这岂不是公器私用?”
水溶振振有词:
“我这叫公私两不误!”
小别胜新婚,甜甜蜜蜜,黏黏糊糊,戚戚我我,摇摇晃晃、吱吱呀呀。
云蒸霞蔚,胸悬一轮皓月,燕舞莺歌,尤怜滴翠飞红。
最后,虽然床没有散架,但是骨头快要散架的黛玉一脚把某个得寸进尺的踢下了床榻。
让他自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去吧!
……
到了!
什么?
布音听到阿爸的话音,不由勒马停下,回过头就见到了震撼的一幕。
蜿蜒而巍峨的城墙高高的矗立在苍茫的雪色之中,两边延伸出漫长看不到尽头的长长的城廓,仿佛两条巨龙盘旋驰骋于崇山峻岭之间。
渺万里层云,千顷雪原,见天地之苍苍,四野之茫茫,耳边仿佛响起了草原上古老的歌谣。
“阿爸,好高啊,比大祭司的祭坛都要高,这就是大晟吗?”
这就是中原,这里叫镇北关,这长长的城墙是中原的万里长城。
“万里,那得有多远啊!”
“比咱们乌奇部到这里的距离还要远上无数倍,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西边,把大晟和草原分隔开。
草原无边无际,所以长城也长长的看不到边际。
我有生之年还没有见过长城的尽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