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谢偕一系无官无职,反观谢贞一家历来皆有人为官,所以隐然有超越宗家之势,而在南朝时期门阀衰亡时也是常有的现象。
而谢皓作为依附的旁支自然要跟在谢贞家族一起方能生存。
“大兄。”谢贞微微作了一揖,不得不说,从兄谢晧算是谢贞在这个家里第二佩服的人,他处理事务能力极强,尤擅长与世家豪门打交道,且本身也无私心,一心一意的为本家做事。他的出色表现,也让谢家有了些许起色。
“四郎,你,,,唉,吾费了好大力气才求得裴刺史让你做了太子府属官,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呢?”谢晧恼怒道。
“大兄莫急,此皆四郎之错,但仆丞着实无聊,吾已把事务办完,方才回家。”
谢晧听完,不住的摇了摇头。
“大兄,今日回来,是有一事。”
“何事?”
“吾家离开江陵吧!”
“什么?”谢晧反应比刚刚更大。“四郎,你没事吧,你可知大兄来到江陵这六年,在这里穷尽心思,方才使吾家在此差不多站住脚跟,你现在叫吾等离开?”
“大兄,江陵将有大变啊!”谢贞劝道。
“大变!你才是大变!从一个月前你便一直疯疯癫癫,今日又在此胡言乱语!”
谢晧越想越上火,也不听解释,直接挥袖而去。
“大兄!”
“四郎,这怪不了你大兄,你大兄为了谢家可谓尽了心血之力,贸然之间,他不会接受的。”王氏说道。
“四郎明白!”
“四郎回官署去吧,免得又惹你大兄生气。”
“喏。”
谢贞明白,今天自己确实疯癫了,跟萧元良,跟陈顼,跟王氏,跟谢皓,同样的话说了四遍,换谁都当成疯子了。
“自己确实太心急了,凡事还是得慢慢来。”
谢贞思索了一回,似乎也明白了,离开了家,重新回去办公。
遥远的西北边。
长安。
“于司空,太师真的要派兵征讨南朝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粗犷男子急切问道。
司空于谨已是甲子之年,白发苍苍的他斜卧在床榻上,似乎已是入冢之姿,但眉眼间隐隐透露出的一丝杀气,似乎在表示,他依然宝刀未老。于谨也不瞄那男子一眼,幽幽说道:“太师确实有此意。”
“哎呀!”那男子跺了跺脚,“此番吾必禀告太师以吾为主将,征讨南朝,以雪当年南郑送马之恨!”
“哧,”于谨暗自撇了撇嘴,心中充满着鄙夷。
“中山公果然是一腔热血,为国效命。”
“护只不过是以报国恩而已,护还需要跟在司空旁边多学习一番。”
说到这,两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两人正谈话间,天使薛置突然驾到,只见他拿出魏帝的诰书,宣诰此番南下作战决定的内容,旁边的宇文护本来心中暗喜,以为尽在把握之中,但听完以后瞬间脸都绿了,心中引起极度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