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铮却并未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现在喝,或者孤让人来灌你喝。”
叶絮婉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给人灌她喝药的机会。
“好苦。”叶絮婉吐了吐舌头,脸都拧巴在了一起,下一秒眼前就递过来一小盘什么东西。
是蜜饯。
“多谢殿下。”叶絮婉含了两块,总算觉得好受不少。
“殿下!臣冤枉啊!臣真的冤枉啊!”
外头忽然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叶絮婉当即皱起眉,脸色并不大好看,当即穿了鞋袜匆匆下床,“何人喧哗!”
她嗓音还有些沙哑,带着鼻音,听着就愈发低沉了些。
等看清楚了外头发生的事情,叶絮婉有些愕然。
小喜子带着几个护卫太监,将方太医扣押在地上,脸色肃然。
“你冤枉?孤看方太医你是一点也不冤枉。”墨云铮微微一笑,“方才陆太医已经来禀报过了,你开的方子可不只是柏子仁翻了一倍,几乎所有药材都是加量的。”
他说着说着笑意渐渐敛去,又将手里的药方丢在方太医脸上,“若是没有人发现,亦或是发现的晚了,孤的身子可就让方太医调理坏了。”
墨云铮每说一句话,方太医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更是毫无血色,若不是有人一左一右钳制着他的肩膀,只怕现在早就跌坐在地了。
叶絮婉上前两步,目光落到方太医身上,“大人,你可知交代与不交代乃是两个下场。”
方太医面如死灰,抖若筛糠,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两句,“太子殿下,臣真的没有!臣冤枉啊殿下!”
叶絮婉刚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就止不住的发痒,她咳嗽了好几声,目光死死盯着方太医。
“太子殿下落水,正是需要驱寒的时候,方大人既然口口声声说冤枉,这方子又为何只有一两味驱寒的药材?”
叶絮婉说着变了脸色,眉眼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意,又附耳道:“殿下,您若是相信奴才,可否先行回避?奴才一定撬开他的嘴。”
这话里不免有几分谄媚讨好的意思,她笑眯眯看着墨云铮,一双眸子闪过精光。
墨云铮看着她这副狐狸一般的狡黠模样,忽然想,若是这张脸再白皙女气一些,恐怕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他勾起唇角,忽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倘若孤不呢?”
叶絮婉的小脸忽然就耷拉下来,她眼巴巴看着墨云铮,“殿下这话是当真的?奴才好不容易有用武之地,他今日敢偷偷害殿下,明日就敢勾结他人偷偷害殿下!”
她说的义正言辞,也没有故意压低音量。
方太医听在耳中险些气的吐血三升,颤颤巍巍指着叶絮婉,“你这是血口喷人!”
叶絮婉上前两步一把拍掉了方太医的手,“我如何血口喷人了?方大人可要清楚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这手若是指到太子殿下,你又有几个脑袋?”
墨云铮平日最讨厌手下人借着他的势狐假虎威,可现在看着叶絮婉这副模样竟也不觉得厌恶,反倒自心底生出几分愉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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